“临走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慕雨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年幼时给他造成的伤痛还不曾弥补,眼下还要再麻烦他。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裂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幅山水画,工艺精湛,仿佛下一刻玉佩上的水便要流动起来了。
这玉佩,正是当年竹荒送给她的山川白玉。
只可惜,原本精美无暇的玉佩,现在也碎成了两半,静静地躺在慕雨手中。
“这玉佩,是山神的信物,竹荒将它送给我,怪我没能护好它,让这玉佩替我挡了灾,和它主人一样,被我连累了。”
她低着头,卿栀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想拜托你,若是有朝一日能见到竹荒,帮我把这玉佩还给他,再替我向他道歉,说我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你……”慕雨这话,卿栀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耳熟,悄悄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
将帕子解开,里面安静躺着的赫然是破碎的云纹玉佩。
他沉默了,感情他们三个是拿自己当传话筒了?
“要给你自己给去,又不是活不成了,这点小事还要麻烦大人我。”他不耐烦地撇着嘴,“来日你二人的婴孩出生了是不是还要拜托大人我给他把屎把尿啊?”
慕雨一时被他惹得哭笑不得,本来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没有了,她还准备趁着离别的氛围正经伤感一下呢。
“不会的,这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了。”慕雨硬将玉佩塞到他手里,“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麻烦你了。”
就是往后她想麻烦,也没有办法了。
“你保证?你如何保证?”卿栀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你该不会嫌我招待不周,准备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我承认,咱俩刚刚重逢的时候,我是对你有些苛责了,但这几日我都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呀?莫不是你还在为小时候我欺负你记仇?那都过去多久了,再说我不是也断了一条尾巴吗?大可不必如此记仇。”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怎么这些年不见,你变得如此小气了,真要为了这点事就和我此生不复相见?”
“你招待的很好,从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拧着眉,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很遗憾,“只是从前我的对不住,往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弥补了吧。”
“你……”这一刻,卿栀仿佛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可如此看来,这夫妻俩还都互相不知道对方想要舍身救自己的事情。
“你可是下定决心要去皇城了?”卿栀问她。
“你怎么知道?”慕雨一直以为自己将这件事捂得严实呢。
昨日在茶馆围观的妖确实不少,但那都是弃桐的人,不会乱说的,卿栀是如何知道的,如若他知道了,那云策是不是也知道了?!
“你放心,这件事情,你那位夫君还浑然不知呢。”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木匣子递给她。
“他送这个来,想必是希望你明日戴着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