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沈长安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这一纸奏折给毁了。
伏妖司掌司沈微言,参他影响公务,工作怠慢,在工作期间陪家中妾室蹲在城门外欲对芜国太子君绾行不轨之事。抢劫未遂后,便带着太子殿下前往春风楼,企图灌醉君绾太子,影响其清誉,损坏两国社交。
沈长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害他在驿站内等了一整夜吗?连夜上奏参自己,也就是他沈微言能干出来了。
“皇帝那边这么说?”沈长安将书桌上的一手好字揉成废纸,随手扔出去。
恒冀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皇帝怎么说他如何知道,只是看沈大人出来的时候眉开眼笑的,“想必是发了一通火吧。”
“掌司大人还说了,让您今晚沐浴更衣,静心焚香,好好收拾一番。”恒冀复述沈微言的话,“他说,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沈长安皱眉,这话听得他云里雾里的,想不明白沈微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将军,莫怪属下多言。”恒冀还是老样子,不会识人眼色,最喜欢撞上沈长安的枪口。
“春风楼那样的地方,您去了那么多次,怎么这酒量还是这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没了底气。
堂堂护国将军不会喝酒,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恒冀把头别过去,不敢看自家将军的脸,但嘴确是一刻不停,“您这样的身份,如今因为在春风楼不胜酒力气哭了夫人,这样的事一早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堂堂将军,喝不过一个女人……”
沈长安抄起桌上的砚台朝他砸去,自然是角度偏了些,碎在恒冀脚边,溅起的墨汁渲染在恒冀的白衫上,水墨一般,煞是好看。
“你在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去公主府。”沈长安动用了杀手锏。
不止是他,整个将军府都谈公主色变,生怕和左丘玥沾上一点关系。
公主府,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恒冀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开心时就连沈长安也能怼上几句,可唯独看见了左丘玥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名声。
他可是个还未娶妻的,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整体和公主厮混,哪家的姑娘还愿意嫁他?到时候去勾栏瓦舍觅个女子都够呛。
“小人闭嘴就是。”他鼓起腮帮子,极不情愿的行礼,退下。
沈长安按着眼眶缓了好一会才平息了怒火,这个恒冀,真是被自己惯的不像话了。
“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渊故里从门外探出一颗头,隔得老远就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她怎么能错过这样的事,安顿好山茶后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