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嫡福晋,你……你怎么会干得出这等荒唐的事情,身为皇家儿媳你如何对得起皇家的列祖列宗?”
宜妃越骂就越气。
她就说自己的儿子身体健壮的怎么可能会那方面不行,前些日子她还傻傻地给他送什么补品,结果,呵,竟是这个女人在背后做这种事情。
宜妃简直怒火中烧,但她还是忍不住冷声发问,“你倒是给本宫说说,你为何要喝那避子药。”
被别人下毒陷害的她见多了,可自己主动去喝的,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碰见。
皇族女人谁不是挤破了头,想方设法地去生子夺宠的。
给自己下药……这不有病吗。
俯首在地的女人沉默良久,只道,“是儿媳行为不当,失德失职,还请额娘处罚。”
不狡辩?
“好,很好。”宜妃咬着牙道:
“身为嫡妻不想着为自己的夫君延绵子嗣,反而要避子,呵,你这般荒唐之举,还真是千百年都难得一遇,本宫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了。蒋嬷嬷。”
“老奴在。”
“将她押到小佛堂,让她跪在佛祖供牌面前,向列祖列宗忏悔认错。”
“是。”蒋嬷嬷应声道。
蒋嬷嬷将南姝带到了翊坤宫内宜妃素日里礼佛祈拜的小佛堂里。
蒋嬷嬷将香案供桌前的蒲团撤走,才转身对南姝道:“福晋,请吧。”
意思是要她直接跪在硬实的地面。
南姝没有一句怨言地上前跪着。
而后蒋嬷嬷又在旁边点燃一根三指粗的长烛递给南姝,“娘娘说了,福晋得要举香跪拜给皇家列祖认错。”
南姝抬眸看了一眼点燃的蜡烛,也没多言,直接接过,恭敬地双手端着奉于面前。
不多时。
“滴答”一下,一滴燃热滚烫,如豆大的蜡油落在了南姝的手上,一阵刺痛的灼热感从手背上传来,南姝疼得轻轻蹙了蹙眉,但她依旧咬着牙,挺直腰背跪着不动。
这样挺好的,无论是胤禟罚她,还是宜妃罚她,她都甘愿承受。
蒋嬷嬷立在一旁,冷漠地看着燃烧中的蜡烛上的蜡油如断线珍珠一般,一滴一滴地往下滚,无一例外地滴落在南姝的手上。
当胤禟回到府上从苏嬷嬷口中得知南姝进了宫他再赶过来的时候,南姝手上第二根长烛都已经燃了过半了。
当胤禟进门的时候,蒋嬷嬷着实愣住了。
“九阿哥,您……”
她行礼间话还未说完,男人就阴沉着一张脸疾步走到南姝面前。
当他看见那双原本滑嫩白皙的纤手被布满了蜡油,红通一片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眼中是无所藏匿的心疼。
南姝此刻的手疼得不停轻颤,她紧紧咬着唇瓣,看见眼前忽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个她好几日不曾见着的男人。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不愿看见自己的吗?
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南姝有些怔肿。
下一刻,男人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蜡烛,愤而扔到一旁。
“……”南姝一脸错愕地看看被掷落地面的蜡烛,又仰头看看他。
“九阿哥,您这……”
蒋嬷嬷想说这是宜妃的意思,可才开了个口,就被一道寒芒扫了过来,她吓得顿时噎声,垂首不敢多言。
胤禟蹲下身,单膝抵在地,小心翼翼地捧着南姝的双手,然后伸手极其轻柔地帮她拿掉滴落在她手上早已干凝的蜡油。
片刻之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大片被灼坏的红通皮肤。
一片惨不忍睹的伤痕看得胤禟心都揪疼了起来,他抬眸看着南姝苍白的小脸,声音轻颤:
“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