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看到文森特·福斯特这个名字,也立刻想到记忆中那个因为白水案而‘自杀’的白宫官员。
不同于宝拉·琼斯案主要涉及总统的私德,如果涉嫌土地交易欺诈的白水案被坐实,克林顿要面临的弹劾风险比闹剧一样的拉链门要高太多,因此肯定不能有结果。
大致浏览一边,西蒙合上那份资料,说道:“这件事我们就不要理会了,旁观就行。我想两党只要够聪明,现在都不会故意牵扯上我们。”
珍妮特点头。
其实想要牵扯也不太容易。
毕竟当初的那些运作即使被扒出来,想要寻根究底调查到维斯特洛家族这边也不容易。
两年前的中期选举之后,西蒙在政治领域相当收敛,目前主要是在悄悄深耕底层,克林顿的各种丑闻风波也毫不插手,其实就是在传达一个信息:你们别来惹我,我就不会招惹你们。
放下这件事,珍妮特又道:“还记得上次克林顿夫妇从FBI调阅大批共和党议员资料吗?”
西蒙正在翻阅的是乌克兰那边的一些事件报告,闻言问道:“最近又在这么做了?”
“是啊,”珍妮特道:“上次机会就错过了,这次恰好,我们也跟着复印一批存起来。”
“小心一点。”
“嗯啊,”珍妮特点头,问道:“乌克兰那边怎么样?”
西蒙朝露台外示意了下:“就像草坪,如果不定期修剪,肯定会杂草乱生,免不了。”
毕竟不在眼前,时间稍微一长,总会有人不安分。
这也是‘人之常情’。
西蒙的态度就是杂草出来了就剪掉。乌克兰是他某些布局中很重要的一环,不容有失。
珍妮特没有细问,而是道:“我上周看到,拉扎连科已经被确定新一任总理了,月底上任,接下来乌克兰政坛肯定会更加热闹。”
“乱一点才好。”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女人呢,”珍妮特又抬起脑袋看向西蒙:“她不是对你示好过吗,啧啧,以你的性格,竟然会不感兴趣?”
西蒙知道珍妮特说的是某个乌克兰‘铁娘子’,笑了笑,说道:“我怕她对我示好之后,转眼又对其他男人示好去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这种事情可受不了。”
“那是你没接受人家啊,如果你接受了她的示好,说不定她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好吧,我下次试试。”
“小混蛋,”珍妮特冒出了一个很久不用的亲昵称呼,很快转向另一个正题:“非洲那个维克多·梅里西斯挺能干的,不仅搞定了我们在安哥拉的大片土地,还主动联系到了萨文比,和对方达成了和平相处的协议。”
“我也很看好,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擅作主张地去做一些超出我们预料的事情,这样再过几年,非洲方面的大部分事务都可以交给对方。”
“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
“你知道,他所有的家人当年都死在了安哥拉战争中,心存仇恨的人,即使表面正常,总难免在某些时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珍妮特闻言,突然眨了眨眼睛,盯着对面某个家伙打量片刻:“西蒙,那,你呢?”
西蒙疑惑地瞄了珍妮特一眼:“我什么?”
“你……现在还心存仇恨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我不信,”珍妮特依旧猫儿一样紧紧盯着西蒙:“你肯定还是一直有些恨姑姑的。”
“真没有。”
“其实……恨也没什么,但有些事情,是真的真的不合适呢。”
西蒙又抬头瞄了眼珍妮特,笃定道:“真的不恨。”
“我不信。”
“……”
“其实,你可以……”
西蒙干脆放下手中的文件,打断珍妮特问道:“关于当年的事情,你和雷,还有她,谈过吗?”
珍妮特摇头。
虽然好奇,但她也明白这种事情不适合深究,更何况,哪怕深究,或许也得不到答案。
“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西蒙说到这里,略微迟疑,接着道:“当初其实是有恨的,不过,好吧,恨的人已经死了。”
珍妮特大眼睛又快速眨了几下,鬼使神差:“……你爸爸?”
其实珍妮特想要加上某些动作前置。
私下里了解过一些心理学知识,男人不仅普遍存在恋母情结,其实还会有弑父情节。此时坐在对面某个拥有草原狮王性格的家伙,两方面的倾向都实在太明显不过。
西蒙无奈摇头,想起几年前和雷蒙德·约翰斯顿在贝壳别墅玻璃幕墙前的那次对话,不说也罢,见珍妮特还忽闪着大眼睛等待答案,干脆不再解释,换了一副恶狠狠地表情:“不该问的不要问,难道你想被家暴吗?”
珍妮特脸上露出兴奋的小表情:“想。”
“想也没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