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乞年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三天后,自然会有人将他带来,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是……”
顿了顿,苏乞年眼中浮现一抹冷色:“怎么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
这一刻,无论是继明还是白昇,都感到了一股源自脊背,乃至战魂深处的凉意,仅仅只是情绪变化,就令他们感到莫名的惊悸,这近一年来,这位闭关到底收获了什么,为什么令他们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很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苏乞年收束情绪,这种变化事实上也令他有些意外,这近一年里,在开辟新法的同时,不灭体经文与纯阳原始残篇经文时刻交织共鸣,连带着此前与归舟月七人交手映照的诸道至高本源,也彻底蜕变出至高本源符文,并铭刻在了不灭体符文上,化成至高本源纹络,通达五重神藏大窍,直达第六重神藏。
是以,这近一年里,肉身至高天壁时刻浮现,在战体天地内,如天界阳河般浩瀚的至高气息汹涌垂落,渗透肉身诸天,贯穿每一寸筋骨皮膜,直达髓海深处。
第六重神藏大窍的壁障,那交织缔结的裂痕,他快压不住了。
不错,从之前的等待水满自溢,到而今,已经不只是水满自溢,而是在压制,抚平裂痕,不使之彻底破碎,因为若是到了那一刻,因为力量层次与境界的过分差距,他将不得不斩断与未来身之间的羁绊,迈入帝境。
对于浩瀚星空众多无上生灵而言,无比渴望,乃至要仰望的无上帝境,对于现在的苏乞年来说,已经唾手可得,甚至他还觉得时机不对,在压制己身,所以对于继明二人来说,他的任何一点情绪变化,都可能牵动体内沉寂的伟力,即便不曾复苏,那股律动,也足以令弱小者感到惊悸不安。
“这是……”继明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些异样。
“你们不懂。”
有声音响起,平淡而有力,也令得继明浑身一震,他霍地转身,才发现不知何时,震元神主已经立在了山碑前。
“师父!”“震元前辈!”
继明与白昇行礼,而苏乞年似乎早有预料,只平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并未开口。
“你们先走吧。”没有多说什么,震元神主轻轻一挥手,不等继明两人再开口,就将他们挪移出了这战天山之外。
而后,这位神榜第七,甚至已经诞生封神之象的至高神主,深深看苏乞年一眼,道:“你的法与众不同,有些东西,似乎快要压不住了。”
苏乞年略一沉吟,而后周身墨玉般的微光流转,刹那间隐没,震元神主再看,似乎已经与一年前没什么不同,他眼中浮现一抹异色:“这就是下界的封镇法吗?随着两界壁垒贯通,难怪这一年以来,我觉察到诸天内,似乎有一股沉寂的道韵在复苏。”
“你在压抑什么,别人求之不得的精进,你却似乎不想那么快跻身于内。”
震元神主问道,到了他这一步,苏乞年体内那滂沱如天海的至高气息,哪怕再内敛,也逃不过他的感知,直到刚刚封镇之力弥漫,疑似勾动了天碑之力,方才迷惑了他。
不过,在震元神主看来,苏乞年这分明是快要跻身神话领域的征兆,只是不知道是以何种方式打破一角至高天壁,还压抑着,是没有把握吗?若是没有走眼的话,初入天界,与钧垣几个年轻后辈交手时,虽有留手,但还没有到达如斯境地。
“三天后,底线是什么。”苏乞年忽然开口问道。
闻言,震元神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摇摇头,道:“没有底线。”
苏乞年颔首,他真的快压不住了,即便眼下以封镇法暂且封住了战体天地的异样,不出十天半个月,第六重神藏大窍也将彻底破开,那一刻的升华,恐怕以他当下的封镇法道行,也约束不了。(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