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挽了黄海的手,二人并肩上山,周宝三人紧随在后,其余寨中兄弟,又在其次,簇拥上山。
王通周灿,一边上山,一边观察那些寨中兄弟,这两人练了两个月的团勇,已经养成了职业病眼,只要看到是一群人,就要和自己团勇的队列比较。看这些人虽然个个神色剽悍,但跟在后面,脚步凌凌乱乱,队伍也是七扭八歪,心里对对这队伍的操练,却是一百个看不上眼。暗道:“可惜了,要是这帮人在我们手里练上两个月,那是绝对好团勇。”
到了山上,黄山先发放了寨中兄弟,悄悄吩咐准备酒肉席宴,一会要款待族兄贵客。自己陪了大哥等来人,到大厅叙话。
说是大厅,也不过是个稍大点的茅屋而已,挤一挤,倒也可以装得下四五十人。到了大厅,黄海先介绍了周宝、王通、周灿,彼此客气一番,才分宾主落座。
黄山到底是关心族人安危,又是追问搬家之事,黄海只得将自己一村,从何时搬离,路上有啥祸乱,何人被杀,何人病故,何人尚存,一直到山谷如何安置,现况如何,细细说了一遍。
黄山听着,也是一时无奈,一时气愤,一时伤感,一时心安。待黄海说完,知道自家尚存的族人全都安置在山庄,老小衣食无忧。早已是感慨万分,当时坐不住,对着三人一个大礼磕头在地:“各位高义,黄山感激不尽。但有所命,黄山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周宝三人,忙上前拉起黄山,笑道:“寨主客气,救难存亡,是我等本分,寨主不必挂怀。况且黄海大哥,也是我们山庄团练班正,大家都如兄弟一样,更不应见外”
黄山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请三位也随大哥叫我十五弟好了。”
黄海道:“正是,正是,就这么叫,才不见外!”
周宝三人,也都是不拘小节之人,刚才这让来让去的,也觉得别扭,不痛快,听黄海这么说,也不推辞,当即答应。
几人坐下,黄海说起来意。黄山听了,呵呵笑道:“大哥不来才是不对,兄弟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有盐。难道兄弟这里开着盐铺,还要让族人兄弟吃澹饭不成?只是这如何送过去,倒有点麻烦。”
周宝问道:“如何运送,咱们可以慢慢想法,不知道十五弟这里,有多少盐可用?”
黄山道:“周大哥,不瞒你说,虽然我前两个月是狠狠的折了一遭,不仅寨中积蓄一扫而空,就是兄弟们也只剩了三成而已,但就这,我这的盐货,也足足有四十石有余。足够咱山庄一年之用。”
周宝道:“四十石有余,那是足够了,只是这四十石盐货,怕是咱山庄,除了耕种打猎,也没有其他进项,用粮食换盐,十五弟你看是否可行?”
黄山笑道:“周大哥,你可说着了,兄弟我这正缺粮食呢,眼看山寨可就没粮了,兄弟正愁的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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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灿接口道:“十五弟,这私盐买卖,很是厚利,怎么山寨反而要断了粮呢?”
“周哥,你说的没错,私盐贩卖,确实厚利,本来我这山寨,这盐货来了,送到附近三县,或是换粮,或是收取银钱,每次总能多有剩余。也积蓄了不少银钱。粮食一般不够了,是三乡五里,购买就是了。如今这仗打得太凶,这山下山民住户,跑的精光,不但这盐没地出,粮食更是找不到了。兄弟现在也是困在山上,没啥辄呀。”黄山边说,也边是摇头。
周灿脑子转的最快,笑道:“十五弟,既是如此,何不将山寨兄弟,一块迁到我们山庄?我们那山庄,虽然人不多,但山谷绵延,多个几十口子人耕种吃饭,那还是没问题的”
黄山呵呵一笑,道:“此事重大,还需和山寨兄弟商议。”
几人还要叙话,有山寨兄弟上来,说酒肉齐备,可以开席,黄山传令,全体兄弟齐集厅前场内,一齐聚宴欢饮。
山寨之中,说是聚宴,不过是山上猎物,大块肉的煮好切来,摆的满满几盆,几坛村酒而已。大家都是农民猎户出身,只要吃得高兴,也就是了。
吃喝的兴发,几个兄弟,带了酒意,各自上场,较量武艺,赢了的,自是得意,输了的也不过是得几句嘲笑而已,一寨的兄弟,却是也没人在乎。
周报几人,先时还略有客气,到吃的半酣,也是放开了,和黄山寨中兄弟,推杯换盏,大呼小叫。
王通见场中,众人比武,忍不住也是指指画画,那得胜之人,早就瞧见,上前来约战,王通也不客气,跳起身来,脱了上衣,打个赤膊,窜入场中。
那位寨中兄弟,先时和自己兄弟较量,不过是半真半假,取个乐子而已,这王通是客人,虽然是寨主客人,不能失礼,但毕竟关乎山寨脸面,也不愿轻易输了,见王通身法利索,也不敢大意,也扔了衣衫,赤膊相对。
两人以快打快,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在场中走了二十多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