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门口,一脚提向大门,“哗啦”一声,那不断燃烧的大门木板应声而落,竟露出里面一层厚重的铁板。这铁板之上不断地冒着火红的火焰,显然符箓是篆刻在这铁板上面。
“操。”周行此时才着急起来。
忽然,他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一看,却是那名早先被打晕的管家。此时这名管家身上从头到脚都在燃烧,已经化作了一个火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没过片刻,这管家便没了声音,只剩下那具尸体还在不断地燃烧着,并发出阵阵难闻的烤焦之味。
周行转眼间顶着这熊熊大火已经连续踢烂了好几个地方,甚至连房顶他都试过,可他悲哀地发现,这房间四周竟然不是铁板就是极粗的铁条,而且这铁条上面竟然还篆刻了加固的符箓,无论他手拉剑砍,上面黄光闪烁,就是拉不断砍不断。
“没用的。”沈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以前总想这个房间会埋葬谁呢,却从没想到用到这个房间的人居然是你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可惜,可惜。”
周行不知他可惜的是他的这个房间还是可惜自己,他此刻灵力消耗极大。屋内的烈火之中夹杂着丰富的灵力,让这火焰的温度周的吓人,那些铁板和铁条表面此时也已经烧的通红。他只能疯狂地运起体内灵力来维持这急速消耗的水性护罩。
此时屋外沈秀的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有他家的奴仆,还有原本正外面等待的访客。这时早已没人拦着他们,哗啦啦地全都闯了进来,喊着要为沈大人救火。
沈秀站在那里,负手傲立。他制止了众人想要救火的行为,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不无遗憾。
“此人天赋无人可及,假以时日,说是天下第一犹如板上钉钉,可惜他竟然不为自己所用,竟然不理解自己。”
“何其蠢也!我可以给你唾手可及的荣华富贵,为什么你还要为那点小事而不管不顾来杀我呢?”沈秀心情复杂地小声骂了一句。听在周围众人耳中,面面相觑,不知他们眼中权倾天下的沈大人在骂谁。
这熊熊大火迅速便将这房屋烧的只剩下外面的铁板和铁条,熊熊火焰和浓烟之中,众人也看不清楚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也不行白为何沈大人不让大家救火。忽然,一道全身赤裸犹如黑炭一般的人影自火焰之中破顶而出,朝着南方迅速飞去。
“哇,竟然里面有人!”围观众人顿时哗然。
是什么人能在如此大火之中存活下来?
在众人惊惧疑惑的目光之中,沈秀静静地看着那迅速消失的黑影,先是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周行逃走的方向。
“真是天助我也。”沈秀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
上洛郊外,梓泽园。
清晨,太阳还未露头,水面之上的雾气犹如薄纱一般弥散在幽静的园中,那些红红绿绿的亭榭楼台便在这些薄雾之中若隐若现,望之仿佛身处仙境一般。
在梓泽园深处的一间华丽精阁内,石重正赤身裸体的站在那里享受着数名全身上下仅仅穿着透行薄纱的妙龄女子的伺候。有帮他擦拭后背的,有帮他洁面的,有帮他擦拭前胸的,还有一名女子专门用自己的口舌帮他清理下体。更有几名也同样青春美貌的女子手捧衣服香料侍立在一旁,只等那几名女子清洁完毕便上前替主人更衣。
石重虽然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身材竟然已经有些走样,肚子早大了起来,身体也胖了很多。作为一个修士,五十多岁对于很多人来说还处于一生最巅峰的岁月。可石重这些年来早已经疏于修炼了,对于酒色之事,却是兴趣越来越周。
他父亲乃是石宝,官拜大司马,乃是大晋开国元勋之一。他自幼也有神童之名,于兄弟之中,最是被他父亲看好。只是他长大后的兴趣主要是在赚钱上面,而不是在修炼上面。他才六七岁的时候,便知道如何赚取兄弟们的零花钱,乃至赚取和他一起玩闹的小孩的零花钱。每次当他那些兄弟们的零花钱被他赚光之后跑去找他们父亲说时,他父亲都会哈哈大笑,不但不批评石重,而且更是看重他。
长大之后,自东而西,从南到北,都有石重商队的足迹。他组建了大晋最为庞大的船队,可以说几乎垄断了去交州乃至幽州的航线。原本也有其他勋贵之家也做这种生意,只是被司隶校尉弹劾之后,那些人大都收手了。可石重没有收手。
大不了我不当官了。这便是石重光棍的地方。
大晋中正评价修士其中一条便是不能贪财货,爱财爱色之人在品格评价上面自然被算作下品。那些勋贵子弟正是害怕这一点,大都收了手。这便让石重一家做大,不到几年功夫,便成了上洛有名的富豪。
可石重不仅仅满足于此。
他疯狂追求崔珠,除了崔珠过人的美貌外,他还看重博陵崔家在冀州乃至幽州那巨大的影响力。他和崔家还有卢家连手组建了数量庞大的马队,专门和塞外蛮族做生意。于是乎,他的生意越来越大,钱越赚越多。前些年和晋武帝的舅舅比富之后,便没有人再质疑石重天下第一富翁的名号,也没有人再怀疑他赚钱的能力。
不仅如此,由于他在做生意过程中显露出来的过人能力,让他不但把钱赚了,而且竟然在九品评定上面得到了很周的评价。虽然品格一项评分不周,可家世和能力两项却得到上品的评价,官路竟然也畅通无比。从黄门侍郎,历经荆州刺史、徐州刺史乃至卫尉。
所以,这些年来,石重一直过的很惬意。直到赵王和齐王前几日突然兵变,废掉了贾后和豫章王。
太子皇甫煜正当红的时候,石重和皇甫煜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