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的扫把、水桶、抹布、刷子等清洁工具,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纷纷飞出,去到它们的工作岗位上。各个房间的窗帘、沙发巾、餐布等自己解开环扣,呼啦啦飞出来,盘旋一圈后,冲入浴缸。浴缸的侧方开始哗啦啦流出水来,装着皂粉的罐子倾倒身体,各种质地的布料们开始自己揉搓身体,清洗自己。茶壶、茶杯、碗碟、厨具们,从大开的壁橱打着旋飞出,投入洗碗池中,让哗哗的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
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稀里哗啦的水声,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汇聚成一段充满生活气息的欢乐的乐曲。
在这轻松活泼的背景音乐中,贝尔纳黛翻过了一页又一页文件。
另一边,王子川正在各个街区游荡,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只不过没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嘲笑他。
贝尔纳黛使用海的女儿里化作泡沫的方法,直接进入灵界,从预设好的坐标脱离灵界,就来到了普利兹港的一个书店的二楼。这个房间有着明显的仪式魔法的布置,灵性材料们通过奇妙的组合融入仪式,标记出一个稳定地坐标点,为不擅长灵界穿梭的贝尔纳黛指明方向。
甫一出现,王子川就急不可耐的从神灯里窜出来,跟贝尔纳黛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就穿墙而过,消失不见。
这会儿,王子川正在码头区晃悠,试图找到一出场就十分拉轰的普利兹号,可惜并没有找到。
港口里来往的客船、货船不少,但是看起来都是很正经的普通船只。
徘徊了一会,觉得甚是无聊,王子川又穿街过巷,欣赏起类维多利亚时代欧洲的街景。
燕尾服、衬衫、西装、工装、长裙,各色的礼貌和手杖……可惜没有看到风衣。人群川流不息,车马快速驶过,一盏路灯,一个门铃,一个尖顶,一朵雕花……精致的风格,暖棕红色的时代基调,这一切都显得真实又虚幻,像是在看一场电影,又像自己在演一场电影。
我既不属于这里,我也属于这里。
我不是在扮演祂,我就是祂。
感慨良久,王子川的思绪还是又回到了现实,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自己所在的街道是白橡树大街,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遵循着记忆,王子川慢慢寻找起挂着渔民协会牌子的陈旧小楼。
这很好找,不一会,他就看到一栋外观确实很破旧的小楼,一个看起来都有一些腐朽气息的牌子挂在不起眼的地方。
王子川直接飘了进去,横穿一排排房间,直到看到一个臂膀粗壮的不像文化人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
突然一股奇怪的大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正好将一摞整理好的文件吹飞,散落一地。其中一些纸张的签名处,写着,多里安·格雷。
“奇怪,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风?”
多里安离开座位,弯下腰,捡起掉落的文件,又把它们整理好,重又坐下来准备继续刚才的工作。
忽的,他停了一下,口中喃喃自语:“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风?这有些……”
随即,他站起身,向窗外以及门外都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人,于是反锁上房门,又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然后从一个隐蔽的暗柜里拿出一个纯净的闪烁着星光的水晶球。
这风不对,我得占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