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顶有一层黑色的烟熏痕迹,而且周围的墙壁都已经干结,冰原冻土里有大量的冰碴,现在这般干燥说明这个洞经常被使用,而且得有些年头了,不过地上积累的灰烬倒是不多,说明有人清理。
楚冬用拳头砸了两下墙壁,喃喃自语道:“都是拳印,这是想把墙壁砸的结实一点?这拳印至少有三个不同的人,把这里当临时营地吗?
可是为什么连一点生活用品都没有,清理也太干净了吧。”
洞不大,温度升的很高,楚冬蹲坐在墙角,准备就这么凑活一晚,冰原晚上的温度冷的夸张,这会儿外边都快零下六十度了,滴水成冰。
楚冬没有睡觉,而是选择了闭眼修炼,既能恢复体力,还能警惕着周围的变化。
凌晨四点楚冬突然睁开眼睛,因为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战斗声,他立刻起身离开,直奔东北方向而去,走了大约三公里左右,就能依稀看几只禁妖正在合力战斗,看容貌那些禁妖就是之前逃走的那几只,他们身上还有弩车留下的伤痕。
总共五只禁妖正在和一个披着棕色袍子的男人战斗,一头短发毛毛躁躁,应该是常年缺少打理,身体隐藏在宽松的袍子之下,看不出什么东西。
剩下的这五只禁妖身上之前都留下了夸张的伤口,不过现在却都已经基本痊愈,被切开脚踝现在已经被一层血红色的硬质物覆盖,看起来完全不影响战斗。
这几只禁妖战斗力都很强,每一拳都能在地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洞,这可是冻土,比寻常土地要结实的多,不过与他们战斗的那人更是灵活异常,完全是在戏耍那几只禁妖。
见禁妖统领的拳头砸来,那人伸出手掌将其按下又顺势跃起,一道环形流光在手腕处亮起,而后整个手掌都掉了下来,楚冬甚至没看明白他是如何攻击的,就像是在禁妖的手腕上提前埋好了火药,在接触的那一瞬间火焰引燃,随即出现了一圈环形刀光。
但那攻击绝对不是如此简单,禁妖的肉体强度楚冬知道一些,攻击力必须得达到通天级别才能做到这样的瞬间切断,或者有桃姑娘那种一刀两断的能力。
白光一闪,灰袍人便已经出现在了禁妖统领脑后,而后就是一颗硕大的头颅掉落在地,不过几个呼吸那五只禁妖就都被切成了碎块。
这战斗力,有些夸张,夸张到楚冬无法理解,当初牧文尊和连岳合力怕是都没有这种强度。
东边五百米左右还有两具禁妖的尸体,应该是这两只禁妖负责拖延,其他几只逃跑,从开始这些禁妖就没有战斗的打算,不过最后还是被追了上来。
“嗯,人呢?”
随着最后一只禁妖跌倒在地,那名灰袍人竟然消失不见了,楚冬明明一只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却完全没发现对方是如何消失的。
“你是在找我吗?”
楚冬猛地转过身体,那人竟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身形高大,怕是得有两米上下,宽阔的肩膀撑起一张没有经过修饰的皮子。
国字脸,棱角分明,络腮胡,有细密的胡茬,应该是用匕首一类的东西简单修整过,上边还有一条两厘米左右的疤痕,枯草般的头发微微卷曲搭在额头两侧,一双眸子眸子非常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外露的气息,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刚毅,内敛。
楚冬往后退了两步,身体紧绷。
“抱歉,无意窥视。”
“这有甚么,看便看了,天冷,先回地洞吧。”
男人的声音非常浑厚,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他对楚冬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他转身就走,完全把后背露给了楚冬,他去的地方正是楚冬之前休息的那个地洞。
“我叫楚冬,你怎么称呼?”
“名字吗?好久没用过了,应该是丁战,隐隐约约记得一些。”
丁战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回到地洞之内,本就狭小的洞窟显得更加拥挤,两人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进洞之后丁战便脱下了身上的袍子,用手掌将袍子上鲜血一点点推干,他从旁边造就准备好的柴堆上抽了几根木头,沾上一点禁妖血液用力一按,木头便无火自燃了,然后他便开始用火焰炙烤那块皮子。
那袍子之下没有多余的衣服,他竟一直都是赤着身子的,一整张皮子从中间打了个洞便是他的衣服,在这种环境下衣不蔽体,怎么活下来的?
丁战的肉体就像是雕塑,哪怕是在放松状态下依然看不到一块多余的赘肉,古铜色的肌肤,在火焰的映衬下还能看到淡淡的油光,这副身体很漂亮,很完美。
“哪里来的?”
楚冬眨了眨眼睛:“什么?”
“我说,你从哪里来的,哪个地方的人啊?”
“奴窟的。”
丁战眉头一皱,他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个好地方,但看楚冬的衣着又不像是长期遭受折磨,也就没有多问。
楚冬摸了摸那张灰色的皮子,很坚韧、厚实,触感也很柔软。
“这是?”
“禁妖的皮,背上的,想要?我现在去给你割一块?”
丁战一脸平静的看着楚冬,看不出任何情绪,就好像是一台机器,楚冬赶紧摆了摆手,他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丁战给人的压迫感太强,所以楚冬还没想好怎么切入,结果这时候丁战突然问道:“现在圣国怎么样?”
楚冬反问道:“你是当初那批精金战士,来镇压禁妖的吗?”
丁战点了点头,他歪头看向楚冬,“你竟然知道,难道我们已经不需要隐姓埋名了吗?”
看着丁战那期待的眼神,楚冬真不知道该如何说。
很显然丁战还不知道圣国已然覆灭的事实,甚至还期待着自己的名字能得到国家的认可。
“我接下来说的东西可能有些刺激,请你不要过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