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几位阿哥打架,他一直以为是老九碎嘴子,跟着胞兄抱怨,才使得五阿哥要教训三阿哥。
原来他误会了,根子在达尔罕王府!
他满腔的憋闷,终于找到发泄之处。
“端敏长公主,侍长不孝,待下不慈,停俸三年……”
“达尔罕王,纵子为恶,冒犯皇子,停俸三年……”
“台吉巴图,冒犯皇子,不敬朝廷,杖四十,革台吉……”
帝王的口谕,经由御前传旨太监,一条条传到出去。
九阿哥在旁听着,十分解气,随后就有些纠结。
他心里犯嘀咕,汗阿玛是不是太轻率了。
也不打发个人去核查,就全信了他说的。
要是他进的是谗言,那是不是也成了?
康熙看着他,呵斥道:“你额娘骂你骂的没错,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胡说八道……平日里跟着朕张牙舞爪的,不是挺狂妄的,到了外头就怂了……”
被欺负了一回不说,还被欺负了第二回。
九阿哥耷拉着脑袋,道:“儿子不是想着自己个儿长大了么,遇到什么难题,自己解决就好,怎么好拿这些老打扰汗阿玛与额娘清净……”
“哼!结果呢?自己收拾不了烂摊子,也不找父母做主,弄得一团糟……”
康熙是真怒了,看着九阿哥道:“罚月例三年!”
九阿哥目瞪口呆,还想要说话。
康熙已经大踏步出去。
九阿哥跟了出来,就见康熙大步流星的往太后院子那边去了。
他神色讪讪的,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巴子。
真是的,明明看出来心气不顺正恼着,自己回什么嘴?!
就老实听他训斥,也就没有后头的罚银。
皇子月例五十两银子,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两。
关键是没了这个进账,阿哥所上下人等的赏钱都拿不出。
汗阿玛可真损,这是逼着自己吃软饭。
九阿哥带了懊悔回来,看到了满地的锦盒,跃跃欲试。
“不是说不砸他们帐子么?怎么改了主意?”
舒舒摇摇头,说了这些锦盒不好继续再收着。
九阿哥闻言,不由笑了。
“爷给你说,长公主要倒霉了……他们两口子都停了俸,她的宝贝小儿子,直接革了台吉……”
端敏长公主与达尔罕王共有四子。
巴图是幼子,年岁就比九阿哥大一两岁,之前牵头带着旁人起哄给九阿哥灌酒的。
还是端敏长公主属意的继承人。
就是达尔罕王那边,更属意长子大台吉。
因此达尔罕王王府的世子之位迟迟未敲定。
“汗阿玛厉害,蛇打七寸……这回长公主可得老实了……”
九阿哥很是幸灾乐祸。
巴图一个“冒犯皇子、不敬朝廷”的罪名顶着,世子之位是别指望了。
就是他革了的台吉之位,能不能恢复,就要看端敏长公主的作为。
“哈哈,她有四个儿子呢,再不老实,还有三个等着革……”
九阿哥因这几日的事,已经厌恶了达尔罕王府。
舒舒听了,却觉得另有深意。
达尔罕王府那边,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端敏长公主跋扈,连太后、皇帝都不放在眼中,对自己的丈夫、儿子只会更厉害的。
这继承人换成不合心意的长子,往后还有的折腾。
到底是帝王,杀人诛心。
她腹诽几句,就说了药物销售之事。
蒙古王公都晓得这其中牵的是九阿哥,既是与达尔罕王府有嫌隙,那可以安排他们上黑名单。
要不然的话,还跟他们打交道,显得九阿哥这个皇子不长记性。
“黑名单……”
九阿哥听了,觉得合心合意,只当舒舒是专门为自己想出来的,拉着她的手黏黏糊糊。
“还是你最好,不用爷说,也护着爷……”
“汗阿玛与额娘那里,话里话外的满是嫌弃,还赖爷不去告状……”
“他们是亲阿玛、亲额娘,就不能主动来爱护爱护爷,非要爷主动去讨这份爱护……”
舒舒坦然地领功,没有再谦虚。
要不然一来二去的,习惯成自然,有功劳也是无功劳。
舒舒眼睛里满是温柔。
“谁让我整日里就围着爷打转转,知爷所想,思爷所思,可不是舍不得爷不痛快……皇上与娘娘不同,他们每日里各有忙处,哪里好从早到晚的盯着爷,倒不是真心疏忽……”
九阿哥撇撇嘴:“不用安慰爷,疏忽就是疏忽,哪里还分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嘴上的好,谁不会说啊,可谁也不是傻子,还要看怎么做……”
这又是抱怨帝妃偏心的车轱辘话,舒舒早听腻烦,就岔开话。
“爷去看看十弟那边好些没有,有什么需要照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