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脸色这才好些,点点头道:“知道就好!谁叫她是大嫂呢,嫁给了我,摊上了你们这些臭小子做小叔子……”
九阿哥听着这话,很是不服气,看了大阿哥一眼。
怎么小叔子就都是臭小子了?
大阿哥是谁家的小叔子呢?
还别说,同祖父的兄弟中,大哥是排在前头的。
这会儿功夫,太监已经拿了两块干净的毛巾过来。
九阿哥拿了一块,亲自送到大阿哥的嘴边。
大阿哥的眼睛在他的手上落了落,还是张口咬住毛巾。
后面的太医,往手上倒了药酒,又开始第二次的揉搓。
九阿哥在旁,见他动作温吞,道:“力气再大点儿,我大哥皮糙肉厚的,不怕这个……对!胳膊用劲儿……”
实在是聒噪,大阿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很想要让九阿哥闭嘴。
可是他嘴巴里有毛巾,就用眼睛狠剜了九阿哥两下。??
九阿哥见状,便凑过来。
“大哥您眼睛抽筋儿?那弟弟帮您揉揉?”
说着,他取了另一块毛巾,就往在大阿哥眼睛上撸。
大阿哥吐出口中毛巾,刚要阻拦,发现他的动作没有预想之中的粗鲁野蛮,动作很是轻柔。
九阿哥一边擦着,还一边问着:“好点儿没?”
“嗯!”
大阿哥闷声应了一声。
九阿哥这才止了动作,拉了一把椅子,挨着炕边坐了,看着太医推拿。
估摸过了半盏茶功夫,太医推拿完毕。
大阿哥后背上原本碗口大的青紫,扩大了两、三倍。
九阿哥看着,龇牙咧嘴,觉得后背也跟着疼了。
大阿哥翻身坐起,见他怪模怪样的,没个稳当模样,觉得头疼:“你怎么来了?有事儿说事儿?”
“大哥也听说了吧?弟弟这边正张罗着往蒙古卖药,可是弟弟没人手啊……
内务府这边,弟弟认识的就是我们娘娘名下的内管领,可不想用他们,省得他们蹬鼻子上脸……
可也不能做光杆将军,这不是过来跟大哥您说一声,要是惠妃母那边的族人有可用的,或者其他亲戚家的子弟,内府三旗的,大哥可以推两个人过来……”
九阿哥也不啰嗦,直陈来意。
大阿哥听了,不由皱眉,看着九阿哥,带了郑重。
“不许胡来!内务府不是寻常衙门,你可以‘新官上任三把火’,挑了犯错的‘杀鸡骇猴’,却不能用人唯亲……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内务府的缺,一个一个下来都是有数的,你初来乍到,不要插手人事……
就算想要换人,也要缓和些日子,等将情况熟悉的差不多了,再调拨副手……
不要安插外人,失了公正,容易为人诟病……”
这些都是好话。
九阿哥也晓得好歹。
他站起来,垂手听了。
等到大阿哥说完,他才开口解释。
“大哥误会了,不是内务府定额的缺,是卖药这边的差事……除了卖药,随后还要安排些旁的,正经需要不少人手……”
大阿哥眉头皱得更紧了,好一会儿道:“这是汗阿玛允了的?”
九阿哥点头道:“那当然了,要不然弟弟也不敢自作主张……”
大阿哥恍然道:“怪不得汗阿玛恼了,也没有免了你的差事,原来是为了这个……”
九阿哥满脸骄傲,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带了几分得意。
“除了弟弟我,皇子阿哥中还有谁通经济?弟弟可是答应了汗阿玛,到时候把利润的八成孝敬到内库……所以弟弟这边的差事,就按照内务府的俸银给,回头内务府出缺了,也正经地凭这功劳补进去……”
大阿哥想了想,道:“这是你的头一个差事,得好好精心,是要需要老成的人使唤……我这边琢磨琢磨吧,回头挑两个妥当人过去……”
说到这里,他提醒道:“宜妃母娘家那边,只有本支抬旗,还有族人、姻亲在内府三旗……”
大家都在宫里,没有秘密。
何况金家还是不安分的,很会钻营。
九阿哥撇撇嘴道:“才不稀罕用他们……一个个的仗着辈分,到弟弟跟前倚老卖老的,烦不烦的?反正弟弟我脾气不好,听不得什么长辈身边的猫猫狗狗,小主子都得敬着的什么的……呸!哪个奴才编排出来的瞎话……”
大哥见他嘴硬,笑着问道:“那你见了梁九功,怎么一口一个‘谙达’?不摆摆皇子阿哥的谱?”
九阿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弟弟我又不傻!客气两句怎么了?人家在汗阿玛跟前开始伺候的时候,咱们还没有呢……万一这得罪了,吹起了耳朵风怎么办?”
大阿哥笑骂道:“快走吧!耳朵风都出来了,什么混话?!”
九阿哥起身道:“这都是实话!大哥你也虚了,跟汗阿玛似的,听不得实话……”
说着,他摆了摆手,就往外走了。
大阿哥坐在炕边,看着门口的身影消失。
这些小阿哥们,因为年龄差的大的原因,很少打交道。
之前他对九阿哥的印象,跟今日皇父的考评差不多。
不学无术,不经世故,失于教诫……
现在看来,倒是过于表面。
这人不错。
九福晋也不错。
小俩口什么时候都是欢欢喜喜的模样,旁人看着,都跟着愉悦。
自己和福晋当年也是如此,蜜里调油一般。
什么时候开始疏离的?
格格一个个的进门……
女儿一个个的落地……
一次次的失望不是嫡子……
大阿哥重重地叹口气。
决定回京后,好好与福晋谈谈,当以养生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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