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的目光落在核桃身上:“去跟你那个舅舅说一声,往后咱们这边的例,随七爷那边,不可越过两位郡王……否则不是给我们长脸,是让我们没脸……”
核桃仔细听了,出去传话去了。
舒舒又吩咐孙金:“去打听打听,这个行在总管是怎么回事……”
孙金也一溜烟地去了。
舒舒这才进了屋子,看着几个丫头整理行李。
小榆摆好了香炉。
小松看到舒舒的弓囊,犹豫着:“福晋,这个拿出来么……”
舒舒有些手痒了:“拿出来吧……”
回头问问九阿哥,要是能抽出时间,两人也可以附近转转。
小棠拿着果盘,神色讪讪的,凑上前小声道:“福晋,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应的……”
舒舒看了她一眼,道:“你只想想,要是旁人在香兰姑姑面前这样叫你,那是什么情形?”
小棠的脸色涨红,脑袋耷拉着:“奴婢得臊死了……”
姑姑是尊称,可大喇喇应了的,只有妃嫔身边的大宫女。
“晓得就好,记住我方才说的,还是如常……守着规矩,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舒舒道。
小棠使劲地点了点头。
舒舒晓得她向来听话,这两天也不是成心轻狂,便揭过此事。
这才是开始呢……
等到开府,外头的人更杂更乱,大家一起成长吧……
不过想着内务府的巴结,还有十阿哥与十三阿哥的挑嘴,舒舒吩咐小棠道:“要在这边住三天,趁着这个时间,将路菜补补,挑着十爷、十三爷爱吃的……”
之前加菜还没有什么。
现在刚说随着七阿哥的例,倒不好老去加菜。
能自给自足的,还是自己准备的好。
小棠应了,琢磨着添哪几样了。
御前。
九阿哥拿着册子,不再是之前不舍的模样。
他觉得舒舒说的话有道理,那就是格局要大。
他已经署理内务府主管,那么他的格局就不应该只考虑到两个人,而是要站在高处,考虑到整个内务府的收益。
当值的尚书下去,膳桌还没有摆上来,正是空闲,九阿哥双手交了自己的计划书。
康熙翻看着,神色不明。
“汗阿玛,儿子之前是想着赚个零花钱,就算不长久,也能赚个三、四年……要是真由内务府这边主事的话,说不得就是长长久久的生意……”
九阿哥看着康熙的脸色,不敢大放厥词,小心着说着。
康熙瞥了他一眼:“按照你这计划,一年几万两银子利润,就是零花钱?没想到你还挺富裕的……”
九阿哥讪笑道:“又不是正经的主业,谁还指望这个发家致富不成?就是想到这个,觉得有便宜就占占……”
康熙冷哼着,心中不无心动。
蒙古王公台吉,接了朝廷册封,朝廷这边也要出俸禄。
按照爵位高低不等,各种年俸。
这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除了爵俸,还有每年正旦、万寿节的赏赐。
也是白金锦缎。
看着一个人赏的不多,可架不住蒙古的王公多。
爵俸不能动,要是赏赐换成药呢?
康熙有些意动,随即又否定。
蒙古王公也不都是豪富,有些牧场贫瘠的日子不好过,又对朝廷忠心。
如果断了一年两次的赏银,说不得会引来怨愤。
可是那些富裕的……
康熙想起九阿哥的两次金腰带订单。
“士农工商,商为末业,没有朝廷插手的道理……尤其是蒙古这样的地方,如果重利,推行商贾事,会引得商人趋之若鹜……到时候,容易生事,引得地方不安定……”
康熙合上了计划书,递了回来,摇头道。
九阿哥有些皱眉。
自己都舍了利润,汗阿玛也不让,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之前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毕竟他都署理内务府了,以为这点儿小事能做主。
何况这还是开源的好事。
“不能沾上理藩院,也不能以内务府的名义,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康熙再次开口,沉吟着说道:“利润么,就交上来八成……”
九阿哥瞪大眼睛:“汗阿玛,不能打着朝廷名义,也不沾内务府,那不就是儿子自己的买卖?为什么还要交八成利润?”
这不是欺负人么?
自己与舒舒舍了这个,是想要换政绩。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这个药,你先供到御药房……朕叫太医看过,会定为御药,在这次行围中赐下去……回头你卖二两银子……”
九阿哥明白过来,望向康熙的目光中就带了崇拜:“汗阿玛也通经济?!”
康熙轻笑道:“你读了几本闲书就自诩通了经济,朕读的书是伱的十倍百倍,怎么就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