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另外一个后起之秀把他的地位给夺走。
他不信,他会输给一些少年,这次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咱们再来。”周旬大喊一声,又抓起一根箭矢搭在弓箭上,这次树上的鸟都已经没了,可是却有不少在空中来回飞着。
他瞄准了一只,可是还没来的及射出去,眼睛就被阳光灼痛,等他适应过来,鸟已经飞出去了。
不过好在他眼角余光瞥到栓子也没有瞄准。
俩人抱着弓箭在空中不停地瞄准去,却谁都没有射出第一箭。
片刻之后,栓子把手里的弓箭放下。
几个长辈见状又笑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认输了?”
栓子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周城安和周迩,有些悻悻,又有些祈求的道。
“我瞄不准,不等我瞄准,鸟就飞走了,而且这阳光太刺眼了,时间久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到底还是年轻。”几个长辈以及难掩鄙夷和得意的笑意。
周旬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刚才也是这样,虽然不想承认,虽然他之前也射中过飞的鸟,可是不知道是阳光太过刺眼,还是自己太过于紧张,总之,他一直都没有把握,所以迟迟都没有射出去。
若是栓子主动认输,那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你想如何?”周迩看出栓子绝不是认输的意思。
“我想找块黑布蒙住眼睛。”栓子一眼一顿,满眼都是期盼,他觉得如果不用眼睛,说不定还能射中。
“什么?”周旬和那几个长辈几乎同时出声,声音里都满是不敢置信。
“对,我锅锅以前闭着眼睛打鸟,打的更准呢。”香香高兴地看着村长和里正,她只知道村子里的人都说管事的是村长和里正,所以她觉得只要他们同意,那锅锅就能闭着眼睛射鸟了。
周旬拳头握紧,唇角紧抿,这一刻也是紧张的看着周城安。
他压根就不相信有的人能够闭着眼睛还能射中空中飞的鸟儿,可是这栓子太自信了,而且他的那个妹妹香香的话也让他开始忍不住怀疑,虽然他一直在隐忍,可是却还是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这一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跟浆糊似的。
只剩下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好。”周城安坚定地一声。
栓子的眼睛被蒙上,其实他也没有多少的把握,可是他觉得反正都看不清,还不如全交给耳朵,他的耳朵有时候真的比眼睛还要灵的。
他听到了空中的鸟叫声,听到了喘息的声音,鄙夷的声音,紧张的流汗的声音,还有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他把自己放空,只专注于鸟叫的声音,可是不够,直到捕捉到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
他把箭拿起来搭在弓上,拉满弓,松开手,嗖的一声,利箭破空,鸟嘶鸣声,扑腾扑腾,翅膀悠然落下的声音。
还有弓箭落地的咚的一声。
可是人群里却格外的静谧。
他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黑布,缓缓适应了一下,然后看到妹妹的笑脸,还有欢欣鼓舞的样子。
“我锅锅,我锅锅射中了,锅锅最棒了。最棒了。”
只是跟香香的高兴不同,几个长辈,还有周旬,却一脸的面如死灰。
甚至还有长辈不服。
“我们周旬还没射呢,而且你是作弊了,你把眼睛蒙着……”
只是这话落地,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只是却还是有人明目张胆的就附和。
“对,周旬,你也射一箭,咱们不用蒙着眼睛,照样把鸟射下来,而且他也没把 鸟射死,这算什么?”
“锅锅,你是想着这些小鸟没有娘亲,担心这老的是他们的娘亲,所以才没有射死的吗?”香香捡起地上只是被射穿了翅膀的老鸟,看向栓子。
“嗯。”栓子只是定定的点了点头。
他和妹妹都是孤儿,所以有时候不忍心别的小动物没了娘,有时候肚子饿的难受,不得已得把鸟的一家都吃掉,他们就把骨头和羽毛给做个小小的坟,让他们一家子都团聚。
不过现在在山脚村,他们的日子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就算是不吃这鸟儿,也不会饿肚子,所以,他们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