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着那些名字被记上的人围着姜氏说着夸赞的话,大姜氏觉得自己的心宛如被扎了一根根的刺。
还有那些村民争先恐后的帮着卸东西,她恨不得上去骂醒他们:一个个狗腿子的 样子,又不是你家的。
一点小恩小惠的,就把你们收买了。
要她说,这些东西就该全村人平分。
可现实是,她被这些狗腿子一般的人推挤的站都没地方站,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周家那条色狗还冲着她“汪汪”叫个不停,她恶狠狠地瞪了大黄一眼,心道,等她哪天把老鼠药拌在饭里,毒死这只蠢狗,就跟她那被毒死的公婆一样。
“大姜氏,你站在这碍事,往那边一点。”有人还嫌弃她。
“就是,大姜氏,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你咋不帮着搬?你不一直说姜氏是你同族的妹子吗?都是一家子。”也有人纳闷,看她呆愣着,眼神还有些怪阴沉的,就往她怀里递了几块砖。
大姜氏拒绝都来不及,只好被迫的搬砖,心里有气,自然没好气,好几块砖头都被她故意的摔碎了。
“哎呦,得小心着点。大姜氏,你怎么放的,这些砖头可很贵。”王婶子自觉的帮着姜氏指挥着人们把砖头卸下来,同时也注意到了已经故意摔碎好几块砖头的大姜氏。
这个大姜氏一向都被说成是孝悌恭敬谦逊的典范,可她却一直都看不惯她,总觉得她哪里透着古怪。
今日她对着村民说那番话,看似无意,可是处处都在挑拨,王婶子就留了个心眼子。
只是毕竟她跟姜然妹子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同族的姐妹,也不好撵人,只是她眼睛又不瞎,还看不出她故意的摔碎砖头。
“我,我没有,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姜氏怨毒的目光在抬起的瞬间,就已经盈满了泪水,看上去还有几丝楚楚可怜,只是配上那张有些枯燥无味的脸,就有些大打折扣了。
“没有,就没有,你哭什么,跟我怎么着你了,好了,你去一边吧,人手也够了,男子都用不了,可别累着你。”
王婶子看她这幅样子就来气,看周围的人有些似乎要为她说话,就赶紧好心好意的把她支到一边去闲着。
闻言,那些原本还相劝王婶子别跟大姜氏计较的,也觉得王婶子这处置没有问题,等大姜氏还想继续去接砖的时候,就没有递给她。
“你还是别了,给人家弄碎了,说也不是,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让大姜氏有些拉不下脸来,只好走到一边看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个王氏有些故意的针对她。
说起来,她才是姜氏的同族,风头竟然被一个外人盖住了。
所以她得想办法抢回来。
毕竟有好处不占是傻子。
而她很快就找到了机会,看着堆满墙根儿的红砖绿瓦,忍不住感慨道。
“这么多的砖瓦,别说盖三间瓦房了,就是盖多盖三间也足够了。”
“羡慕啊,那就让你男人好好地耕地,以后攒了钱,也盖上几间。”有村民忍不住奚落。
“这攒得攒到什么时候,也不是谁都有我那妹子的好运气,还能救个贵人,得了这些好东西,说起来我这妹子以前可不是这幅样子,这自从被雷给劈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倒是想起我那可怜的婶子了,前几天也莫名其妙的被雷给劈了,唉,可怜哟……”
“婶子?你家婶子被雷给劈了?你咋没回家看看呢?”
有人忍不住搭话。
“我,我是说周家的婶子,就是城安的娘,我那妹子的婆婆,周武氏。”大姜氏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忙指证。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都微微起了变化,毕竟谁都知道周家老宅的人和周城安一家子的瓜葛,也都知道这两家已经算是彻底的断了亲了。
却不知道这大姜氏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怎么在人家高兴地时候,非得提起这丧气的人呢?
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有好心的还轻轻地拉了她一下提醒,只是大姜氏显然是没有接受这好意。
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我昨个儿从周婶子家门前路过,周家的屋顶都被劈没了,一场雨把被子和吃的都给浇了,婶子又被烧了,也没钱,那叫一个惨,这几天,就那么熬着,就剩下不到半条命了……”
说着,大姜氏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只是半晌没有等到搭话的,才又放下袖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