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泪嫣然一笑:“你想学玉手点将吗?我教你呀。”
“不学,日后我定要独闯一门指法,比玉手点将更厉害。”
“好啊。”谷梁泪不顾旁人的眼神和自己的羞涩,将李落揽在怀里,“不许再说对不起。”
“但是我真的对不起……”
“嗯,我知道,我嫁给你,没说我们不能生气,不能吵架吧,你待我太小心了。”谷梁泪笑盈盈,呢喃着轻声细语,奇怪得很,此际说了这些话竟然没觉得难为情和害羞,反而是他,似乎更窘迫害羞一些。
“所以……”
“所以我原谅你了。”谷梁泪轻轻笑了,偷偷牵了一下李落的手,然后马上松开,生怕被人看到。
黑袍人没有人在意石锤下的片刻旖旎,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光幕洒下的一个地方,那里的虚空中伸出了一支桃枝,桃花四散飞,不过没有桃子压枝垂。
花瓣合着风,一瓣一瓣从枝头掉落,轻轻的落在地上,然后慢慢消失,仿佛从枝头掉落的不是花瓣,而是雪,奇妙非常。血璃和老人不争了,静静的看着这支桃花,不知道在等什么。李落轻咳一声,伤口开始疼了起来,血流得太多,手脚微微发软,有些许头晕目眩的感觉。
谷梁泪看了一眼那支奇异的桃花枝,轻轻咦了一声,便收回目光,扶着他柔声说道:“我们走吧。”
钱义诸将快步走了过来,围着李落,警惕地看着那群黑袍人。李落又咳了一声,带出几丝血沫,心有所感,举目望去,就见锤顶的血璃默然看着他。四目相对,李落没有方才的痴狂愤怒,展颜一笑,轻轻颔首,就如刚才所说,今日之后我们两清了。
血璃轻轻吁了一口气,忽地,身形直掠而下,犹如一只展翅的凤凰,中军骑将士早有防备,武侯连弩利箭齐发,却没有一支足以近身,在周身三尺外悉数被气劲破开,散落各处。众将尽皆骇然,不想久战之下此女竟然还有这么强横的内力。谷梁泪盛怒,一扬手就是杀招。血璃娇笑一声,血剑一挑,直刺李落咽喉。谷梁泪气得身子直发抖,无赖,无耻,世上就没有她这么薄情寡义之人。可是这一招攻敌必救,谷梁泪不得不阻拦,李落重伤之下绝难接下这一剑,唯有收回玉手点将,纤细的玉指犹如抚琴,缕缕指劲宛如蛛网缠上血剑,想将血剑引开。血剑之威众人早有目睹,谷梁泪这一拂用上了全力,岂料血剑竟然应手荡开,轻飘飘没有半点着力,好像就在等她一般。谷梁泪脸色一变,血璃已经落入人群中,暴风骤然而起,吹得众将东倒西歪,借谷梁泪被血剑引开的一刹那,探手将李落拽了过来,横在身前,而后向她眨了眨眼,笑道:“谷梁妹妹,收好我的剑,我回来找你哦。”说话间,已带着李落跃上石锤,运劲将他丢进了桃花枝下。李落身影一闪,骤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洞窟中回荡:“回卓城等我!”
这几下兔起鹘落,快的让人连眨眼都来不及,等皖衣和流云栈赶过来的时候,血璃,老人,连同李落都已不见踪影。谷梁泪挽着血剑,急冲而上,伸手想要抓住那支桃花,不料桃花枝竟然碎了,仿佛镜花水月,落地化成了点点碎光,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