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姓中年男子脸色稍霁,嗯了一声,平声说道:“算了,下次记得略施惩戒就好。不过这些人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你废了他一双手也是给他个教训,只要在理,不为过。”
严知非脸色一喜,连忙道谢,偷偷看了苏荼一眼,谁知苏荼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也在偷偷瞧着别人。严知非心中一凉,顺着苏荼的目光瞧了过去,正是那个自打一见面就让严知非瞧不顺眼的梁虚牖。
瞧不顺眼归瞧不顺眼,但梁虚牖的的确确是生了一张俊脸,不管严知非在心里暗骂了多少次梁虚牖娘娘腔,也不得不承认,他是长的比自己好看。
谷梁泪看着眼前众人,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失望,让苏荼艾艾期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是自己下手太重,惹得梁公子不高兴了。
严知非失落,苏荼惴惴不安,谷梁泪若有所思,场中几人神色各异,彼此纠缠在一起,让袁姓男子哭笑不得,就连那些做了鸟兽散的一众地痞恶霸也没在意。
严知非一脚吓破了这些恶霸的胆子,跪在地上讨饶的不在少数,刚磕了几个头,就看见严知非一个劲的偷偷盯着那紫衣姑娘,众人这那还能不明白,眼下实属活该,当着面调戏人家心上人,没一脚踢死自家堂主就算轻的。头磕了,严知非不理不睬,那紫衣仙女好像也没留神,几个心思活泛的地痞就开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好歹还有几个讲义气的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张彪和哭爹叫娘的小六儿抬走了,没人阻拦,退了几步,众人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苏荼小心翼翼的唤道:“梁公子?”
“嗯?”
“你……我……他们……”
“苏姑娘想说什么?”谷梁泪奇道。
“你不会怪我下手太重吧?”苏荼小声问道,不由自主的低了头,心里莫名的七上八下,好不纠结。
谷梁泪一愣,恍然大悟,微笑道:“苏姑娘多虑了,我是在想别的事。”
“梁公子在想什么?”
“大甘治国,以法为重,可惜世间之事多事与愿违,口言善,身行恶,国妖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国器也。善恶之分,本有规矩,如今规矩一线却已模糊,作恶的言善,行善的有口莫辩,倘若有一天,有人用一个错误的方式得到一个正确的结果,那么他做这件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苏荼满脸愕然,被谷梁泪绕的头昏眼花,果然是读书人,说话都这么云里雾里,让人听都听不明白。
谷梁泪展颜一笑,道:“不说了,都是些邪门歪道的想法,苏姑娘,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