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泪呆呆愣神,或许见惯了李落风轻云淡,成竹在胸的模样,原来在他背后也有这样软弱的时候。谷梁泪轻轻揽住李落,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的拍了拍李落肩头。
一路奔波劳累,入城之后也没有休息,李落就这样在谷梁泪怀中沉沉睡去了,呼察冬蝉破门而入的时候也没有醒过来。
呼察冬蝉入屋一看,见谷梁泪在书房里,惊呼一声:“王妃。”
谷梁泪连忙嘘了一声,柔声说道:“他睡着了。”
呼察冬蝉嘿嘿一乐,还说早前看着李落和谷梁泪两个人这么别扭呢,原来背过人偷偷亲热。
呼察冬蝉忙不倏捂上嘴,压低声音说:“嘿嘿,你们先聊,我晚点再来找他,嘻嘻。”说完轻手轻脚的拉上房门,院中还传来呼察冬蝉隐隐传令声,让钱义朱智守好书房,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谷梁泪哭笑不得,不过心里亦是感慨,或许就是这些袍泽手足才让李落这么舍不得放不下。
三更时分,弃名楼临院密室。
李落,殷莫淮,冷冰,李缘夕,翟廖语,楚影儿齐聚一处,商议如何解决眼前的死局。
殷莫淮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说道:“七天的时间找出线索肯定来不及,为今之计只有做出点线索,真真假假,才有可能瞒天过海。”
“怎么做?”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要解局,这个局就要做的越大越好,盖过杨大人的死局,让朝廷没有话说。”
“这只怕不容易吧。”楚影儿冷声说道。
“当然不容易,他们设下这么大的一个死局,逼死一个王爷,还能有什么事会比小福王身死更让朝廷震怒的?”翟廖语沉吟道。
殷莫淮看了李落一眼,淡淡说道:“那就再死一个王爷,一个不够,就再多一个。”
翟廖语倒吸了一口寒气,这个羸弱男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一语可定朝中王爷生死,倘若不是有先天隐疾,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从哪里入手?”李落神情不变,平声问道。
“一是皇权,二是国基。皇权暂且不用考虑了,就算我说出来王爷也不会采纳,那么就只剩下动摇国之基石一个办法了。”
“殷兄的意思是通敌叛国?”
“哈哈,看来你我想到一起了。小福王一案朝中上下盯着的人太多了,想做手脚难于登天,与其事倍功半,还不如另外找出些事来。”
“南王宋家?”翟廖语凝声问道。
“宋崖余要是这么好对付,就不会和大甘朝廷僵持这些年了。”
“子虚乌有的事绝难将南王拉下水,此番要以假乱真,须得半真半假,如此一来,只有一个人。”李落神色冷幽,沉声说道。
“西戎,羯城。”冷冰寒声说道。
殷莫淮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赞道:“冷少侠猜到了,不错,唯有羯城和西戎才能吸引朝廷的目光。
西戎虽然国弱力微,但他毕竟是大甘的世仇,朝廷不会置之不理,而且七天的时间,就算我们做出什么可以乱真的假象,朝中这些人也不蠢,当然会猜测是牧天狼做的手脚,一个不好,反而会连累王爷和牧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