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工夫,落潮岛渡口外已是一片火海,大甘水师围在外侧冷眼旁观,除了偶尔救起一两个落水流寇外,其余众人尽被困死在战船上。
只是这一耽搁,已经错过了追击流寇的时机。
虞子略留下几艘受损战船,楼船艨艟也留在当下,尽起海鹘和半数大翼冒冲,分兵两路,一路觅流寇出逃的方位,自北向南,绕过落潮岛追击敌军,一路以渡口继续东进,以盼能在前方截住流寇余部。
军中另遣将士登上落潮岛,收拢流寇的残兵败将,李落和射声营将士返回海鹘战船,随虞子略东进追杀流寇逃兵。
翌日清晨,好一个晴天,万里无云,烈日刚刚升起,倒还不觉得有炎热难耐。
李落和虞子略站在船头,身后落潮岛已不见了踪影,四处又是苍蓝一片,离海岛远了,就是海鸟也少见一只。
李落四下打量了打量,疑声问道:“我们能追上流寇余部么?”
虞子略脸色也有些凝重,沉声回道:“回禀王爷,追只怕是追不上的,就看我们能不能在流寇回去骅兜前截住他们。”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虞子略刚要回答,只听桅杆上将士大声喊道:“将军,右侧舷,三十里外发现敌踪。”
虞子略神色一振,大声喝道:“满帆,冲过去,定要在流寇战船错身前截住他们。”
众将齐声应是,只觉脚下战船似乎晃动了一下,骤然快了一分,向着流寇战船靠了过去。
虞子略神情严峻,一言不发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流寇战船。
李落摸了摸鼻尖,颇有些不解其意,如此看来,只要是战船快些,无论如何都能追得上的。
两支船队越来越近,李落凝神望着流寇战船,突然咦了一声,轻声说道:“为什么我军的战船是斜着走的?”
虞子略猛然回过头来,沉声说道:“王爷,果真斜了么?”
李落一怔,倒也不曾着恼,点了点头道:“应该是斜了,有些偏南。”
虞子略呆了一呆,长叹一声,道:“追不上了。”
牧天狼诸将面面相觑,照着眼下境地,两支船队越来越近,为何虞子略这般笃定追不上了。只可惜沈向东另领一军,若不然还能问一问。
两支船队相距不过两箭之地,牧天狼众将颇是高兴,再近些就能截住流寇战船。
反观水师众将,虽也严阵以待,不过都有些沮丧之意。
再过片刻,李落淡淡说道:“更远了。”
虞子略猛拍了一下船栏,喝骂道:“贼子可恨。”
流寇战船上,船尾处几将对着大甘水师指指点点,神态轻松自如,不知在说什么,却也知道大甘水师再难追上。
虞子略提气怒声喝道:“域外流贼,可敢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