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莫非不知道?”
“呵呵,老身只是一介凡人,怎会事事皆知,宋家兄弟相争,只会两败俱伤,王爷坐山观虎斗,十年之内宋家再难作为。”
李落抬眼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连山,心里微微一动,连山暗助宋无方与虞红颜母子分庭抗争,无形之中帮了他和牧天狼的忙,难不成是有意为之。若是如此,虞红颜究竟被蒙在鼓里,还是说她早有预料。这些老成精的,果然没一个好相与。
“如今王爷再无后顾之忧了。”
李落沉默数息,朗笑一声:“大甘一时平静,却处处凶险,我便是我的后顾之忧啊。”
此话难解,但屋中众人却都知其意,所有隐忧皆是被他牧天狼的锋芒暂时掩盖了起来,一旦祸起萧墙,定会震动整个天下。
“除了这些之外,想来王爷也知道如今摆在大甘面前的忧患是什么。”
“前辈怎么不说燕王。”
“燕王?哈哈,说他做什么,丹枫是个将才,却非封疆裂土之人,王爷封了他燕王之号,这些年他的日子可难过得很,王爷不是故意把他留给李孤眠了么,论行军作战,丹枫不是李孤眠的对手,这些年如果没有唐家援手,燕王早就成了李孤眠请功谱上的人头。”
李落展颜一笑,道:“不如前辈传信燕王,只要我不死,李孤眠决计不敢轻易摘了他的项上人头。”
唐老太太惊讶一笑,微微点头:“确也是这个理。”说罢话锋一转,问道,“王爷不怕养虎为患?”
“养虎是我之患,却是大甘之幸,倘若有一天我战死沙场,总得有人撑得起这片天。”
“老身好奇,在王爷心中,大甘什么人可为将帅之才?”
李落也有点好奇,唐老太太不急,连山也不急,如果她们知道黑剑白刀已经北上极北深处,意图打开渊雪禁制,还能这么气定神闲,除了那枚藏在东海鬼船上的钥匙,他着实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依仗,要么就是连山和渊雪本就是一路人,将他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让极北深处少几分变故罢了。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利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这样的将才在大甘并不多,我牧天狼军中副帅云无雁算一个,假以时日,帐下良将迟立袁骏也能独挡一面,水师统领虞子略可算其一,李孤眠日后的成就不在云无雁之下,不过他的心思太重,也太过在乎利弊得失,反而束住了手脚,算是美中不足吧。”
“除了这五人之外,可还有入得了王爷眼的为将之才吗?”
李落看了唐老太太一眼,道:“有,宋无缺可算其一,宋无方若得连山姑娘相助,也可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