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儿一怔,略有些呆滞的看着李落,实则并没有想到李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换言之,李落积蓄不满的日子不短了,此番去过极北荒原之后有所闻有所见,让大甘定天王再没有半点耐心。
李落见相柳儿不答,倒也没有逼迫,接着问道:“那你们可知道在这鹿野那伽之下,山腹之中,的的确确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城池,或者说一道城墙。”
“什么!?”众人齐皆哗然,就连安谷河也露出留神倾听的思索神色。
“当日我误入地底,被困山腹,幸得一道流沙救命,其中辗转数次,在鹿野那伽的山下我见到了一个生平从未见过的高大城池,一应诸物皆十倍百倍于山外之物,我想问,这样的事草海可有记载?”
没有人说话,李落环目一扫,道:“那鹿野那伽以北呢?你们有多少人去过?那一昼一夜就有一个月的成天花圃到底有什么凶险?它与灵河西岸的雪雾又有何渊源过往?”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说话,李落有些失望,淡淡一笑,道:“你们还在等我说起那座祭坛吧。”李落看着座中诸人,微微皱起了眉头,道,“这么多年了,守着一道山,难道你们就没有去过鹿野那伽的北麓,试着看一看那边的景色?”
“去过了,而且不止一两次,但是除了你,没有人能在穿过成天花圃之后还活着回来的。”相柳儿沉声说道,“鹿野那伽就是一道城墙,在草海过往的记载之中偶有落笔,那里本有一条横贯东西的城墙,挡着极北荒原深处的东西,如果没有这道城墙,数千年前也许这世上早就没有人存活了,只是后来时过境迁,或许是一场灾变,鹿野那伽将这道城墙埋葬了起来,的确有人在鹿野那伽山中见过奇怪的巨石墙体,但是近些年没有人找到过那些刻在石碑壁画上的巨大城池,其实鹿野那伽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石刻上的字,那座消失了的城池城墙,名字就叫做鹿野那伽。”
“那这城池和城墙是何人所建?”
相柳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李落并未追问,道:“如果鹿野那伽是一座城,一道城墙,那么依现如今的模样,它挡的究竟是什么?”
“是不属于这个天下的人和他们的爪牙。”落云的神秘大祭司忽然说话了,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平平淡淡,一时间叫人连男和女都无法分辨。
李落和大甘诸将齐齐吸气,这怎么越说越有些离谱了,但是眼前亲眼所见,又不由得让人不怀疑,这极北深处的确太奇怪了。
李落转头看着两名镇族族人,如果说极北深处的人不属于这个天下,那也就是说李落所知的上古五族便也本该是这个天下的死敌才对。
壤驷阙看出李落的怀疑,出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