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几乎是虚不受补的境地,你竟然还能从他身上榨出精血,这真的很厉害啊。”
柔月一愣,俏脸涨红,有些羞恼道:“娘娘,你……”
谷梁泪歉然道:“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
柔月心中有气,赌气道:“娘娘若是想学,我教你。”
谷梁泪抬眼瞧了瞧柔月,柔月面无惧色,心生凄然,纵是不喜欢我,也用不着这般羞辱,大不了出了这扇门,把这条命留给李落好了。
柔月心如寒冰,正欲起身告辞,就听谷梁泪细弱之中用带着羞赧轻颤的语调低低问道:“难学么?”
柔月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谷梁泪,此际轮到她羞红了耳根,感情这位神秘莫测的大甘王妃并不是在取笑自己,而是当真觉得自己很厉害。
柔月咽了一口唾沫,喃喃说道:“不难……吧?”
谷梁泪细弱蚊吟的嗯了一声,三分腼腆,七分羞涩,没来由的让柔月这样天姿国色的丽人也忍不住心如撞鹿,好端端跟着害起臊来。
过了数息,谷梁泪才缓缓醒过神来,恢复了那般风雅含蓄、游刃有余的模样,轻轻一笑道:“娘娘要是不嫌弃,我教你呀。”
谷梁泪眨了眨眼,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房门处,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柔月忍俊不禁,说不得这位大甘九殿下和这位诰命的王妃还是一对相敬如宾的鸳鸯呢。想着想着,柔月百感交集,同样身为女子,境遇却大有不同,有人身边不管丑陋好看,都有良人相伴,有人国色天香,却只能红颜祸水,落个惨淡收场,有人生而嫁入鼎食之家,锦衣玉食,有人明珠蒙尘,只能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累,早早散了眉,枯了发,黄了皮囊。或许这就是命数,比起那些一辈子没穿过绫罗绸缎的市井妇人,柔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但有一处,她们犯不下这样的错。
“可惜我教不了娘娘几天了。”柔月强提精神,和颜回道。
“不急的。”谷梁泪轻轻一笑,看了柔月一眼,直透人心,柔月心中莫名一颤,这双眸子,竟然比李落的一双眼睛还要让人难以直视,“他生你的气,是因为他在乎你,如果换一个他不在乎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谷梁泪坦坦荡荡,若说没有半点醋意倒显得假了,只是这样的气度用上风流二字恰如其分。柔月一滞,凝声不语,谷梁泪接道:“他虽非枭雄,但说到杀伐决断,纵是枭雄之辈也未必能与他相较,如果他不生气,这沉香河多半再添一缕新魂,又何必多费弃名楼一碗饭呢。”
“娘娘……”
“你告诉他这件事,而不是偷偷一走了之,更或者被人奇货可居,用以要挟他,那是你还相信他,正因为你还相信他,所以他不曾放弃你,有因便有果,只说当下,不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