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将领言承冠苦思半晌,字斟句酌道:“回禀王爷,落潮岛四周有五座大些的岛屿。
我军水师从西进兵,南面逆流,不用考虑,只剩下东北两处,东边有三座岛屿,北边有两座。
东侧三岛离渡口太远,还不等流寇从后面杀过来,我军将士就能察觉异状,依末将看来,流寇极有可能是藏身在北方两岛之后,伺机突袭。”
李落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被俘的大甘百姓有数千人,不是个小数目。
不见关押在岛上,自然也不会在设埋伏的流寇战船上,如此一来,最有可能就是现今还在渡口船上,如果我军强攻,投鼠忌器,会自乱阵脚。”
“大将军,来不及退走了,岛上流寇不多,如果我们暗中突袭,有把握打乱敌军阵势,佯装大举进攻,流寇想必也有法子与埋伏的流寇传讯。
只要我们逼他们传信,我们再传出有变的讯箭,沈先生和虞将军该能猜到七八,应变行事难不住他们。”付秀书沉声说道。
李落沉喝道:“好,诸将听令,小心靠近岛上流寇,暗中刺杀敌军将士,若是被流寇发觉,诸部以雷霆之势杀散敌阵,切记不可让流寇将士结成兵阵。”
“末将遵令。”
李落微微扬手,将士四散而出,借山石灌木藏身,小心谨慎的靠上前去,便有军中高手将远些的流寇兵将封喉击杀。
如此前进了百步之遥,突然流寇营中有人呼喝,察觉到有些异常,李落见机,清啸一声,朗声传令道:“众将士,杀。”
射声营的弓箭先一步飞了出去,择人而噬,流寇将士稍稍一乱,呼啸声此起彼伏,虽有些猝不及防的慌乱,惊惧反是淡些,果真如李落几人猜测,此间渔村营帐,多是诱敌的用处。
大甘将士一边射杀流寇,一边点燃草屋帐篷,浓烟四起,流寇将士一时半刻也无法辨清来人所在之地,只是若有传令的流寇,不知何故尽都没有几声说话就没了声响,等到流寇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被大甘军中的刺客高手暗杀。
李落分兵三处,付秀书和冷冰各率一支,冲杀岛上流寇营帐。流寇首尾难以兼顾,再加上几名领将被刺客暗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大甘将士借机虚张声势,呼喊声遥相呼应,似乎是有大军攻杀一般。流寇慌乱,果然放出烟火示警,李落视若无睹,只传令将士击杀流寇兵将,斩尽杀绝。
过了盏茶工夫,流寇兵将方才察觉来犯的敌军将士不过数百人,急忙稳住颓势,勉强结阵抵挡。李落这才命将士传出讯箭,以三响烟花传信,军中所用讯箭,一声为退,两声为攻,三声为变,讯箭传出,就看虞子略和沈向东如何应变了。
岛上的流寇虽然结成兵阵,但方才一番厮杀,折损也是不少,自保尚可,却无力还手围杀大甘将士。李落心中记挂海上之战,分神留意远处动静,流寇兵将也知晓此战胜负不在落潮岛,见大甘将士缓了几分攻杀之势,随即手中也放缓了些许,凝神观望渡口海面。
约莫过了一刻光景,远处海面骤然一亮,战船两两间隔十余丈远近,整齐排布,连成一道火线,向落潮岛渡口压了过来。船上灯火通明,当中处正是大甘水师令船,一旁有海鹘、大翼、冒冲近十艘,气势汹汹的冲杀过来。岛上流寇见状,尽都高呼了一声,李落留心倾听,惊呼之中确是有几分喜意。
李落诸人看到海上战船也松了一口气,大甘水师虽说是来势汹汹,不过眼前战船还不到水师战船的半数,尚有余力。
落潮岛上两军将士仍有厮杀,不过都有些敷衍了事,尽都留神远处渡口外的战船交锋,若胜,则岛上兵将生,若败,则岛上兵将死。
战船越来越近,岛上众兵将已能瞧见船上将士走动,渡口里的流寇战船依旧是动也不动,大甘水师似乎也察觉不妥,战船放缓冲杀之势,最外侧的海鹘战船已转过船帆,似要掉过头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