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怔,亦是吃了一惊,急忙望了过去,只见诸将士掌中皆拿着一把机括连弩,箭矢森寒,似如毒蛇一般盯着场中诸人,粗略望去,不下百余。
女子色变,玉容渐失血色,这才知晓眼前两将非是无的放矢。
裴代扶神色一紧便即展开,若是时危有意出手,该是不会如此作态,只怕也是恼了师妹语出伤人,从容一礼,沉声说道:“两位将军暂且息怒,谷外众将只是点了穴道,暂且行动不便,并未伤了一人。”
林百鸣急忙出言相劝道:“时将军,赫连将军,我师父向来言出九鼎,不会伤到帐中将士性命的。”
时危脸色转和,淡淡应道:“如此最好。”
“师娘……”林百鸣刚要出言,瞥见女子一脸怒意,骤然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下去,噤若寒蝉,垂首静立一旁。
女子银牙紧咬,恨恨的说道:“回去再教训你们两个。”
林百鸣垂首丧气的陪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声。
谷外传来几声怪异却又轻灵的鸣啸之声,赫连城弦听罢,这才缓了缓戒备肃杀之气,与时危相视一眼,时危扬了扬手,牧天狼诸将放低了几分连弩所向之处,只是阵列未动,依旧将诸人围在阵中。
时危淡然应道:“看来确如尊驾所言,谷外将士未有死伤。”
裴代扶眼中讶色一闪而过,不过一刻光景,竟然已探知山外动静,这些人行迹缜密迅捷,远胜寻常大甘部众。
裴代扶疑声问道:“敢问将军是大甘何部军中?”
时危不置可否,岔言应道:“我们名不见经传,说出来诸位也不知道的。”
女子回头看了林百鸣一眼,林百鸣急忙说道:“师娘,两位将军从未向我说起过,我也不知……”
女子忿然打断道:“待了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回去面壁三年。”
林百鸣一脸苦色,张口结舌,甚是可怜的望了裴代扶一眼。
裴代扶温颜笑道:“师妹,不怪鸣儿,两位将军定然有军令在身,鸣儿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语落微微一顿,歉然接道,“两位将军,还请命人引小徒一行,这就解开谷外将士穴道,麟儿,你随将军出山一趟,我等理亏在先,凡事以礼,知道么?”
身后少年恭声领命,抬头看着时危和赫连城弦二人。
时危轻轻点了点头,阵中疾步而出两将,和唤作麟儿的少年出谷去了。
裴代扶赞道:“进退有据,内外呼应,将军麾下定是大甘劲旅,裴某有幸得见亦是不虚此行,我等失礼在先,不知要怎样才可得将军谅解?”
女子眉头一皱,正要出声,裴代扶大手一挥,止住女子,坦坦荡荡的看着时危和赫连城弦二人。
时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岂敢,尊驾不都说只是误会了么,如今误会消解,我们怎好再说什么。”
女子颇是反感时危阴森算计的模样,扬声说道:“师兄,两位将军既有要事,我们就不要再添乱了,我们也早些回去吧。”
裴代扶无奈苦笑,这等话自己却是说不出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