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似乎很愤怒很嫉妒..........许元槐时而沉思,时而看一眼姬玄。
他倒是能理解姬玄的心情,身为姬氏子孙,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使用镇国剑,召唤先祖英魂,挫败自己的谋划。
但凡有宗族归属感和骄傲的人,都会为此勃然大怒,羡慕嫉妒。
这时,许平峰淡淡道:
“困住龙气的阵法还能维持七天,七天之内,返回云州。
“记得把御风舟收入青铜鼎里,这样能避免被监正发现。不用担心,监正虽然堵在云州之外,但他的目标是我。
“你们这些蝼蚁的进出,他不会在意,也顾不过来。”
姬玄试探道:
“两位金刚的气运,是否足够?”
“不够!”
许平峰摇头,忽然轻笑一声:“我自有办法,此次江湖之行,不算白费。”
姬玄松了口气,国师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
“我想先召回白虎他们。”姬玄道。
这是他将来的班底,白虎等人在刚才的决斗中逃走,没能返回御风舟。
许平峰颔首:“交给天机宫的密探负责联络。”
..........
狂风卷过山头,体长一丈多的白虎载着柳红棉等人降落。
白虎抖落背上众人,化成人形,心有余悸的说道:
“此处距离犬戎山有一百多里,应该安全了。”
他旋即一掌震断身边的一株大树,仰天咆哮。
虎啸声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他凭什么召唤高祖皇帝,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如此难缠的敌人,让人寝食难安。”
白虎怒容满面:“将来主人擒拿住他,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玩他的女人,报断臂之仇。”
作为许平峰麾下二十八星宿中,白虎新宿的首领,他无比敌视许七安。
雍州城外一战,许七安斩了他的右臂,这让白虎对许七安愈发的仇恨。
原以为剑州之行能报仇雪恨,岂料那小子召出高祖皇帝英魂,这是一张让他们猝不及防的底牌。
白虎甚至不敢看结局,驮着众人仓皇逃窜。
这让他愈发觉得羞耻。
乞欢丹香“嘿”了一声:
“这倒好办,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对付他身边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姓许的风流成性,在京城相好的一大把。回头找天机宫要一份详细情报便是。”
东方婉清并不合群,撩起裙摆,在一块大石上盘坐,面无表情的听着白虎和乞欢丹香发泄情绪。
她很快就没了旁听的兴致,雄性都是一个样,气急败坏了,就喜欢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污言秽语不断。
柳红棉望着脸色严肃,盘坐不语的两个年轻僧人,道:
“两位可有办法联络度难金刚?”
净缘不理她,净心微微摇头:“只能事后再想办法联络。”
现在也不敢回去。
柳红棉自嘲道:
“弱也有弱的好处,我们能屡次逃脱,还不是因为人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白虎冷笑道:
“他会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柳红棉感慨道:
“除了蕉叶老道死在雍州城,我们这一行人倒也算幸运,都安然无恙。”
四品的高手,在任何势力里都是中流砥柱。
乞欢丹香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咀嚼,淡淡道:
“因为蕉叶道长的死,姬玄少主对许七安视如仇寇,他将来要是崛起,第一个杀的就是许七安。”
他忽然呆住,双眼失去焦距,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柳红棉等人大惊失色,弹身而起,然后一起看向了东边。
呼啸声旋即而至。
一位俊美如画的年轻人,脚踏飞剑,手里握着一把残缺的青铜境,笑吟吟的俯瞰林子里的六人。
李灵素?
他怎么追上来的?
白虎等人瞬间进入作战状态。
“李郎.......”
东方婉清语气复杂的叫道。
李灵素笑道:“清姐,你且退去,我要清理这几个家伙。”
“就凭你?”
众人看白痴似的看着他。
白虎舔了舔嘴唇,狞笑道:
“许七安我们对付不了,杀你一个臭道士轻而易举,老子就先拿你打打牙祭。”
东方婉清冷声道:“你试试看。”
乞欢丹香等人立刻看向她,眼神锐利,已经是审视敌人的姿态。
李灵素丝毫不怵,嘿道:
“就你们有帮手?本圣子手底下,也是有几个喽啰的。”
话音落下,呼啸声再次传来。
两道剑光飞来,分别是身穿道袍,英姿飒爽的妙龄女子;额前一缕白发,气质沉稳内敛的青衫剑客。
剑客身后,是一位穿浆洗发白纳衣,体格健硕的中年和尚,他双手合十,眉心有深深的川字纹。
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妙龄女子盯着人渣师兄手里的镜子看了半天,脆声道:
“这破镜子真好用,竟能百里追踪。”
飞燕女侠,李妙真!
状元郎楚元禛。
...........
京城,德馨苑。
怀庆穿着素色长裙,带着两名宫女,疾步来到御书房。
她被守在门口的宦官带去了偏殿,没能进入御书房里。
偏殿里,坐着皇族出身的金枝玉叶们,包括临安在内的三位公主,以及郡主们。
怀庆一进来,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顿时停歇。
“怀庆姐姐,听说永镇山河庙里的祖宗牌位都摔坏了........”
三公主迎了上来,其他金枝玉叶们纷纷看过来。
怀庆淡淡道:
“本宫刚听说此事。”
她看了眼三公主,淡淡道:“你既已经出嫁,便不好再来过问此事,莫要惹陛下不喜。”
三公主闻言,有些尴尬。
不久前,永镇山河庙震动,皇族列祖列宗牌位尽数摔坏,动静闹的极大。
永兴帝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没让消息传出宫外。
但皇族和宗室的人,通过各自在宫中的渠道,听说了此事。
此刻,永兴帝正在御书房与叔叔伯伯、以及一众兄弟们商议。
三公主今日恰好回宫里,得知此事,便与姐姐妹妹们一起过来了。
未出阁的公主郡主,还是家里人,对这种大事表达一定的关注,合情合理。
出嫁的公主,就是半个外人了。
“皇帝哥哥现在哪有心情管她呀!”
嗲声嗲气的声音,一准儿是临安了。
她皱着精致的秀眉,道:
“皇叔们说,此事一定要查明白,弄清楚。不然,外头会说是皇帝哥哥治国不利,惹祖宗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