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问自己, 尉迟真金笑着看向远处亭下的囚车。
而左雄见尉迟真金如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过想了一下,便依旧了当的问道:“可是为解救傅大人而来?”
“不错,我与傅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并且答应过他一件事,如今见他身陷牢笼不可不救,并且也到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而傅大人是否有罪,左千户应该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何不高抬贵手, 放过傅大人?”对于自己的来意,尉迟真金也不做隐瞒,含笑劝说道。
“道长, 傅大人是否有罪,自有朝廷论处。若人人都如您一般无视国家法度任意妄为,这天下岂非更乱?道长自是高人, 并且有恩于我,然而此论左某实不敢苟同!”听尉迟真金那么说,左雄这铁面判官却冷下脸来。
见其如此,尉迟真金想了一下,只好摇头道:“贫道也知左千户心如铁石,绝非言辞可以动摇。至于恩情,切不可在再提,那是你的机缘。
也罢,上次贫道用一剑换了左千户一刀,今天我们仍以刀剑来论个是非短长如何?”
听尉迟真金这么说,左雄当即肃然起来,迟疑了一下,抱拳道:“上一次有幸得到道长指点,才有了如今的左某,此恩无论如何左某也不敢忘。
而今左某修为有所突破, 也正有心再次向道长请教。”
说话间尉迟真金以缓步走出凉亭,与左雄相对而立, 随即并指入剑,竖在胸前。
而左雄的举动却是出人意料,将背后的三口刀、腰间的两口刀一并摘下,毫不在意地丢弃在道旁。
见其如此,尉迟真金眼神闪烁两下,笑着问道:“左千户何以未战便先弃刀?”
而左雄目不斜视,淡然道:“那是刀吗?左某突破金丹后便已忘了它们的名字,却又不好意思向人询问,多谢道长提醒。”
尉迟真金饶有兴味地道:“原来左千户刀法竟已至‘手中无刀,心中有刀’之境,那贫道却要好生领教一番了。”
听尉迟真金那么说,左雄依旧未看那几柄朝夕佩戴的长刀一眼,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平滑光洁的右掌。
下一瞬,一道凛冽至极的刀气,从他手掌冲天而起,于此同时左雄也平淡的说道:“左某只是忘了那些劳什子的名称,刀却一直在左某手中,又何曾手中无刀?”
“哦,是贫道走眼了,原来左千户已到看到看山还是山之境,了不起,当真了不起,看来贫道不得小心一些了。”尉迟真金没想到这左雄有如此资质,心下高兴不已,其神态也变得严肃起来。
在说左雄,虽然接连被尉迟真金看出自己刀法境界的虚实,但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语调也平静如昔:“上次道长剑法让令左某大开眼界。今日左某便以一式“破法”相还,请道长品评一二。”
说罢上步欺身,高举右掌向着尉迟真金头顶竖直劈下,分明是刀法中在普通不过的一式“力劈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