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齐闵王又逃回齐国,经过莒地时,碰上出兵救齐的楚将淖齿。
齐闵王于是任命淖齿为齐相,让他率领楚军去讨伐乐毅。
只可惜齐闵王不知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
齐闵王一如既往的骄纵,当自己还是不可一世的霸主东帝。
明明有求于淖齿,他却还嚣张跋扈,对淖齿呼来喝去。
要知道,楚国之前在垂沙之战被齐国打败,楚国的淮北之地都划入齐国版图。
这让淖齿记恨,于是让齐闵王割让淮北之地,还给楚国。
但,架不住齐闵王有骨气,宁折不屈。
于是淖齿一怒之下,把齐闵王抽筋悬梁虐杀!
一国之君死得那么惨,古往今来,极为罕见。
眼前的楚王熊轸并没有齐闵王那般骄纵而迂腐不化,庆忌自然也不是淖齿那种容易丧失理智之人。
所谓谈判,就是讨价还价,直到谈出一个让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为止。
“楚王何意?”
庆忌不疾不徐的问道。
“寡人之意,是以清发水为界。”
熊轸缓声道:“清发水以西之城邑土地,归我楚国。清发水以东,包括北部的方城、叶邑、稷邑等城邑土地,皆可归于吴王所谓的东楚国。”
话音一落,熊轸就在羊皮地图上,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大致上的范围。
庆忌眉头一皱,装作一副不满的模样,道:“楚王,你的条件,未免太过分。江汉、南阳之楚国腹地,尽归于西楚,天底下岂有此等美事?”
闻言,熊轸据理力争,回答道:“若不能将我荆楚腹地划归楚国。吴王,这场和谈,便没必要继续下去!”
“请吴王给寡人三尺白绫,或毒酒一爵,让寡人体面的死去,以发覆面,不至于使寡人死后,都要忍受楚国臣民的唾骂。”
“不至于使寡人在九泉之下,见到楚国的列祖列宗,没有一个说法!”
看见楚王熊轸这般坚持,庆忌眯着眼睛,似乎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随后微微颔首道:“好!”
“楚王,寡人便同意你的条件。两个楚国,以清发水为界!”
“……”
见到庆忌这般爽快的答应下来,熊轸总感觉自己是吃亏的。
庆忌的底线,貌似就是东楚与西楚两国以清发水一线为界!
庆忌又道:“另外,楚国必须向我吴国称臣,对内可保留王号,对外,需号‘西楚公’,年年入贡于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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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纳贡,这是一个几乎覆灭的战败国必然的下场。
熊轸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异议。
固然心中不甘,但是,熊轸只能答应下来。
现在的楚国几乎灭亡,熊轸这个楚王都成为了吴人的阶下囚,有性命之危,又怎能在这种事情上,讨价还价?
熊轸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咬着牙道:“楚国可以向吴国称臣纳贡。然,天下只能有一个楚国,而无有东楚、西楚之称!”
熊轸已经不要面子,自己丧失了尊严,但是在他看来,楚国的国格,不容有失!
楚国实际上已经分裂,只不过熊轸不能承认清发水以东的那个国家,也是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