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决斗,前前后后都是他一手操办。
结果却搞砸了,最终在决斗场上输掉了这场关系到两百万遗产归属权的官司。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华莱士。
当初法院裁决诉讼双方均分琼斯先生遗产的时候,华莱士曾劝告舅舅见好就收,跟琼斯太太私了得啦!
能拿到100万也是好的。
哪怕再退一步,双方四六分也行啊!
毕竟光凭一份语焉不详的对赌协议,就要抢夺寡妇的遗产,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
然而他的建议并没得到舅舅采纳,反而大大的激怒了舅舅以及同样贪婪的表姐,在餐桌上痛骂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小富即安的窝囊废”,“胳膊肘往外拐”。
华莱士被骂的抬不起头。
为了扭转自己在舅舅和表姐眼中的形象,只得改变立场,积极支持舅舅挑起的司法决斗,前前后后的奔走,出了不少力。
他推荐波纹宗武僧哈希姆,作为舅舅的决斗代理人。
舅舅同意了,然而决斗输掉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不光解雇了哈希姆,还埋怨外甥有眼无珠。
华莱士被舅舅当成出气筒,心头的愤懑可想而知。
眼瞅着自己已经被舅舅从女婿的候选人名单当中划掉,渐渐远离迎娶白富美、继承百万家财的梦想,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能忍得下这口气?
对华莱士的心态做出一番剖析过后,专栏作家暗示华莱士最有可能是谋杀舅舅的凶手。
“对于一位法师来说,施法使飞驰的马车发生一点小小的故障,似乎并非难事。”
“当然,本人并非事故现场的证人,也没有指认凶手的意思。”
“我只是在施行法律赋予的言论自由权,并且出于善意提醒阿瓦隆警方,为什么不去调查华莱士?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高飞把这篇文章看完,随手把报纸放在一边,陷入思索。
“亲爱的,你也认为富勒并非死于意外,他的外甥有作案嫌疑?”丽莎忍不住问。
“我的确怀疑富勒死于谋杀,至于凶手是不是他的外甥……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可是,这篇文章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丽莎拿起报纸。
“那纯粹是一面之词。”高飞摇头一笑,“这种写文章的套路,我太熟悉了,说白了就是‘先竖靶子再开枪’,先认定某人可疑,然后再罗织论据,证明对方的确是凶手。”
“丽莎,这不是严谨的推理,而是文学创作的范畴,按照这种逻辑,但凡你在纸上随便写一句话,我就能脑补出你是杀人犯。”
接过丽莎递过来的咖啡,啜饮一口,高飞接着说:“如果华莱士真的动手谋杀舅舅,事后如何掩盖自己的罪行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他要如何说服表姐嫁给自己?”
“从富勒之女对华莱士的态度来看,父亲去世之前她或许还有希望嫁给表哥,而在父亲突然离世后,这希望已经近乎为零。”
“如果华莱士无法如愿迎娶富勒的独生女,那么谋杀富勒就毫无意义。”
“被怒气冲昏了头,一时冲动之下杀人是有可能的,但是我觉得华莱士身为法师,不计后果、冲动杀人的概率不大。”
丽莎听了他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在社交场上接触过富勒的女儿艾米丽,怎么说呢……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暴发户’家的千金小姐,娇纵任性,毫无修养,一门心思认定全世界都应该围着自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