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已经想好了。
赌坊中人追债的目的是拿到钱,又或者拿到别的东西,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
若真是想弄死一个人,也不会拿这种明面上的事情。毕竟赌坊和花楼一样,他们的存在算是处于灰色地带。
赌坊不想惹上官府,就不会无原则的把事情闹大。
所以大部分赌坊追债的人,最大可能就是砍掉那债主的一条腿或是胳膊。
赵泠心硬,觉得对于赵老三这种屡教不改的人,断一条胳膊或是腿也没什么。若是不叫他失去点,总以为别人能为他包揽一辈子,也记不住这个教训。
“但如果我爹娘在,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赵泠叹口气,撑腮说道:“所以我要把他们支开,免得到时候万一老两口对我下跪,求我救救他们的儿子,我又该怎么办?”
赵泠最讨厌这种道德绑架了,但有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办法。
换位思考,若她是父母,自己的孩子马上要遭殃,又怎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呢?
可她只是姊妹,灵魂上还是另外一个人,自然做不到同情赵老三。
能选择插手管这件事,那已经是看在赵婆子的面子上了。
齐殊默了片刻,握住赵泠的手说道:“你若是不方便,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你处理?”赵泠挑眉道,“你想怎么处理?”
齐殊弯唇笑了下,神色温柔和煦:“你忘了,我如今而开始拥有先知这样的能力。”
赵泠低笑起来。
一说起先知,她就想起那位哭啼啼的,想要登堂入室的沈莺小姐了。
那日主仆两灰溜溜的乘坐马车离开,也不知如今去了哪里,又要做什么打算。
总之对于赵泠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齐殊回她:“镇上赌坊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他们并非只经营赌坊,背后还有许多商人、官员参与其中拿好处。所以我们肯定不能正面硬碰硬,反倒可以去和背后的人讲条件。”
齐殊上辈子高中状元又一路平步青云后,这边的几个村子和镇子,乃至县城都以他是同乡为荣。
县衙还特地找商户出资,为齐殊建立了一块碑,类似光荣榜那种。
后来齐殊因为调令,还特意回来过这里一次,对这边的势力也大概清楚,也自然知道能够拿捏赌坊的是什么。
想要摆平赵老三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赵泠还是坚持道:“这次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然这件事永远没完。等到事情的确到了难以回转的时候,再请夫君出马帮我们摆平。”
齐殊听她这样说话,弯唇笑起来,抬起手,指腹在赵泠脸颊上摩挲了一下。
“好,都听夫人的。”
……
次日一大早,赵婆子和赵老头果然带着孩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小花也跟着他们走了,小孩儿早上没睡醒,从被窝里薅出来时眼睛都没睁。
赵婆子大概一夜没睡,眼睛熬得通红,只对赵泠道:“宁宁,娘知道这件事对不住你和齐殊。你放心,等这件事了了,娘已经好好管着你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