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去迎接尹姆。”
……
记忆世界中,玛丽缓缓醒来,世界也渐渐变得清晰。
百无聊赖的任文月也从困倦中惊醒,立刻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已经入夜了,船甲板上没有人。
只有瞭望台上有一个人在值夜哨,手中拿着一张报纸,悠哉游哉地躺在一个椅子上。
“等等……”
感觉伤势有所缓解的玛丽正想要下船,走到栏杆边上,就看到了一片汪洋大海。
“欸……”
玛丽顿时蒙住了。
怔神片刻后,她马上向甲板上走去。她想看看这艘船上有没有人还醒着。
即使经历了两次大难,玛丽还是没有所谓的危机意识。她的性格让她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危险,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遵从自己的神性和他人的教诲的。
甚平和她说过,自己会回到之前的岛屿去找她,那么玛丽就会一心想着呆在那个岛屿上等她回来。而为此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问问这艘船上的人,能否让她回到之前的那个岛屿。
而就在这个当口,任文月穿过甲板往深层船舱钻进去。
记忆世界中的封闭空间往往信息都比较模湖,任文月也很难看清楚。但是在玛丽已经苏醒的当下,距离这么近的封闭空间,只要想,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而就在任文月刚刚钻下去后不久,他就感觉到走廊中人群攒动。
“看来是玛丽被发现了?”
任文月低声喃喃道,从船长室中转了出来。
“但这艘商船究竟是经营什么业务的……”
没坐过商船的任文月并不知道这种船很多时候会把货物压在最底层,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在上面的船舱转悠。
转悠到了最底层的船舱时,视野已经越来越模湖,一片黑暗中,他降到了最底层。
“呼……”
“呼……”
落在中央,任文月抬起头看,转头看向两侧。
模湖的黑影中,勉强可以看到一些栅栏一样的东西。
而当任文月走近之后,他便顿住了。
“……”
他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开着【商船】,见到海军和世界政府也要跑了。
“他妈的……”
任文月看着栏杆后模湖的人形血压飙升。
回想起之前在小镇中老板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些家伙是奴隶贩子!”
奴隶贩子是海贼王世界中一个很特殊的群体。他们既不属于海军,也不属于海贼,更不属于革命军。
按分类来说,他们属于【黑暗世界】。
这些人明里暗里和黑道白道都有关系,龌龊的交易一直持续。但是不管怎么样,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世界政府本身就是最大的奴隶主,奴隶贩子也不敢公然在世界政府下辖部门面前作妖。
毕竟白色地带和灰色地带还是要分清的。
想明白了的任文月感觉身体内一股凉意,径直冲回了甲板上。
而此时,甲板上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变得灯火通明。
“真没想到,这一趟出航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一个衣着华贵、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干奴隶贩子这种脏活的绅士先生看着玛丽抚掌而笑。
此时,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已经把玛丽团团围起,玛丽虽然没有感到什么恐惧,但是也有些举足无措。
“请问……可以把我送回刚才的那个岛屿吗?”
玛丽试探着问道。
“啥?把你送回去?”
绅士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嗤笑一声,说到:
“小鬼,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奴隶贩子,奴隶贩子你知道吗?”
“也是,你这家伙是天龙人,恐怕是不会知道奴隶贩子是什么东西的。”
“哈哈,天龙人奴隶,听起来多么顺耳。”
对于绅士这一番充满了嘲弄意味的话语,玛丽统统不做反应。
不是她不想做什么反应,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奴隶是什么东西。
但她从绅士的这番话中还是听出来了一个意思:
“也就是说……你们不会放我回去吗?”
“是的小鬼,知道这点就好。”
绅士摸了摸玛丽的脑袋,看似慈祥,但是眼中却释放着冷光。
“听好了,小鬼,你是叫维尼修斯宫还是什么的吧?不管这些。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奴隶,奴隶就是要扫地、做饭、打扫卫生、拉货物、干一切脏活累活的人。”
“先和你说一下,给你做个心理准备。记住了,到时候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要反抗,否则……”
没等绅士的威胁说出口,玛丽就无动于衷地点头。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哈?”
绅士稍稍一愣,而玛丽紧接着说到:
“那我有住的地方和吃的东西吗?”
“……呃,如果你工作的不错,吃的是会有的,至于住的……罗德尼,还有地方塞吗?”
“有。”
一个声音极为沉闷的壮汉回答道。
“好的,那就带我去我住的地方吧。还是说这位绅士先生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
绅士一时间对于玛丽居然感觉有点无言以对了。
这个怪胎……心里在想些什么?
奴隶啊,要干活的奴隶啊。
而玛丽对此好像完全不在意,她点了点头后,径直走向了那个刚才回话的罗德尼,然后乖巧地牵起了他的手。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走吧。”
她轻声说到。
看着罗德尼满脸诡异地把玛丽带下了甲板,甲板之上的人群中弥漫着一股被莫名反客为主的尴尬气息。
而原本担心不已的任文月见状哭笑不得。
玛丽的这个性格是完全不在意别人对她是好还是坏的,从逃出玛丽乔亚开始她就一直是听别人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什么也不懂。
因此,即使刚才那个绅士那么说,她恐怕也只是单纯的认为和甚平、尹万一样,换了个人帮自己而已。
毕竟对方也给自己提供食宿,而自己只需要听对方说的做一些事情。对于玛丽还未成熟的世界观来说,两者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尴尬的情况一时间让奴隶贩子们和任文月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