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十几分钟的时间,乔巴且战且退,慢慢地向人们撤退的反方向移去。
瓦尔波虽然成长了力量和硬度,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脑子。
只是稍稍的被乔巴激将法激怒了一下,他便一路追了过来。
但是,虽然乔巴灵巧的身体一次次躲过了瓦尔波的拳击,可长时间高强度的拉扯已经让乔巴有一点体力不支了。
简单粗暴的轰击让乔巴难以招架, 吞食了百来人和一整个鹿群的瓦尔波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十数吨的力量,根本不是乔巴现在可以承受的。
当年希鲁鲁克医生居然是要去救这样的怪物……
“咚!”
乔巴勉强地又从瓦尔波的重拳下躲开,这一拳轰穿了周围的墙壁,溅起的碎石砸在了乔巴脸上。
差不多了吧……
应该已经逃远了吧?
喘了口气,乔巴变成了人形态,站在了瓦尔波面前。
“呼, 呼……”
它粗重地喘着气, 盯着瓦尔波。
“咦?你怎么忽然不逃了?”
看着骤然站定的乔巴, 瓦尔波也没有第一时间重拳出击,而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嘿嘿……逃得掉吗?”
乔巴咧着嘴笑了笑。
论灵活它肯定比瓦尔波灵活得多,但是真的要比速度,乔巴却跑不过瓦尔波。
力大砖飞,瓦尔波数十倍于它的身体力量注定了只要全力奔跑乔巴根本跑不过瓦尔波。
既然逃跑没用,那就只能面对了。
好在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除了还不知道那些人们固有的顽固理念会不会有所改变外,它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或许还有着对希鲁鲁克医生的一些愧疚吧。
‘我现在算是一名合格的医生了吗,希鲁鲁克医生?’
‘库蕾哈医娘,你说的没错,只有善良的心,是没办法做医生的。’
‘但是就像希鲁鲁克医生一样,有些病是只能用善良去医治的!’
“来吧,瓦尔波!”
“几年前希鲁鲁克医生的事情,现在让我们两个人来清算一下吧!”
……
“事情就是这样……乔巴想为了他们去死。”
“那个家伙……明明说过自己要做医生,要成为万能药……”
库蕾哈咬着牙,有点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希鲁鲁克那个混蛋, 除了善良什么都没教会它……”
“人心的病怎么救得了。”
说到这里,库蕾哈狠狠地锤着地面。
“……”
“那个瓦尔波, 吃了多少人?大概有多强的力量?”
面前,女孩冷漠的声音传来。
库蕾哈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迟疑片刻,她才缓缓说道:
“他吃了一百一十三人,很可能还吃了一个鹿群,大概有海军中将的力量……”
“我明白了。”
“走吧。”
库蕾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
“去哪里?”
“还能去哪?”女孩疑惑地看了库蕾哈一眼,“希鲁鲁克死了,你还想让乔巴再死吗?”
“我……”库蕾哈精神一振,站起身来:“不可能。”
“那就是了,走吧,该去救场了。”
……
“轰!”
“轰!”
“轰!”
“咔擦!”
“彭!”
瓦尔波和乔巴拳拳到肉的对轰,乔巴一步步后退,身体上的骨头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响声。
但是它的脸上没有露出一分一毫痛苦的表情,满是专注。
虽然之前的攻击只是打碎了瓦尔波的衣服,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可是乔巴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仍然认真地攻击着瓦尔波。
瓦尔波一直挥动着重拳, 却始终没有制服乔巴, 这也让他感到了烦躁。
他咆哮一声,双手合拢,从上到下迅捷地砸下。
见此,乔巴眼前一亮。
就是现在!
乔巴猛地窜了起来,劲拳从它胸前划过,暴烈的拳风甚至将它的皮肉撕裂,但是它目光坚定地高高跳起。
因筋肉强化而隆起的双手刻蹄交叉,犹如炮弹般巨力强度重轰。
在瓦尔波攻势还没有衰竭的时候,他还没能缓解住自己身体俯下的趋势。
然而,就在这时,两只蹄子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腕力强化·刻蹄十字架!”
“啪。”
清脆的裂响声。
“啊啊啊啊啊!!!”
瓦尔波的惨叫。
在这重蹄之下,哪怕经过了相当强的硬化,脆弱的眼球仍然扛不住这种力量。
整颗眼珠应声而碎。
成功了……
乔巴见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原本它只是打算让瓦尔波吃痛后退的,但是能一击打出这样的效果,简直是出乎意料了。
但是,就在它刚刚露出笑容的时候,一道重拳迅雷不及掩耳地由下而上顶在了乔巴肚子上。
“唔呃……”
乔巴如遭雷噬,巨大的冲击力让它全身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它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样砸了出去,连连击穿了不知道多少面墙。
瓦尔波痛苦地捂住了爆碎的眼珠,惨嚎着扑向乔巴。
乔巴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淤血,又弹跳着从瓦尔波的扑击下躲开。
“呼,呼……”
两人都喘着粗气,对峙着。
瓦尔波虽然力量奇大,耐力也不错,但是和乔巴缠斗了这么久,又被乔巴抓住机会来了一下狠的,现在喘气除了疲惫之外,更多的是愤怒与烦闷。
而乔巴则是实打实的快要撑不住了。
筋疲力尽,身体不知道多少地方骨折骨裂,失血过多……
和库蕾哈医娘学了这么久的医术,乔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恶劣到什么程度。
可以说,只要再拖一会不进行治疗,它今天就必死无疑了。
不过,它也没有想着可以活着回去罢了。
“我这一生,过得真不错啊……”
希鲁鲁克死前是这么说的。
乔巴最初,也许没有他那么豁达。但是多年以来受到希鲁鲁克和库蕾哈的影响,它也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瓦尔波看着乔巴,用粗重的声音低声吼道。
乔巴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微微后仰,双手撑着,看向瓦尔波。
“瓦尔波……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死?”
“哼嗯?”
瓦尔波愣了一下。
这句话……怎么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啊?
乔巴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是血液全部流干的时候?”
“不对。”
“是伤势致命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