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李元吉也很高兴,他们觉得,这是把夏雨赶得远远的,让李世民断了臂膀、威胁大减。
李世民一样开心,他觉得夏雨这是以退为进、保全己身。
只要夏雨不背叛他,那什么都不是问题。
不少文臣、武将更是乐开了花。
鬼谷弟子要教书育人,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啊,自家的娃要是争气被选上,那就出息了。
若是被选为入室弟子,学到真本事,那更是前途无量。
然而,有人高兴,便有人不高兴。
“陛下,”有一名中年文臣起身道:“鬼谷学说过于功利,我大唐当以德治国,不可重之。”
“再者,自古建校讲学者,无不是博学鸿儒,军师虽有奇才,毕竟年轻,恐难以服众啊。”
殿中气氛顿时一凝。
很多人都没想到,如今夏雨正红得发紫,竟然还有人敢跳出来,当众和其打擂台。
但一看此人身份,众人便恍然大悟、面色古怪起来。
夏雨皱皱眉,心中真是如日了狗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老货:“不知老大人是?”
“老夫中书舍人颜师古。”这文臣一脸傲然道。
颜师古者,唐初大儒也!
夏雨也瞬间反应过来,好家伙,这是儒门不想看到鬼谷学说复兴,直接砸场子来了。
自古学术之争,便是势同水火、有若生死仇敌。
但是,夏雨会怕吗?
“呵呵,”夏雨笑了,毫不客气的驳斥道:“老大人身为当今鸿儒,我原以为是见识广博、才德俱佳之人,不想竟如此鄙薄。”
“我鬼谷学说,包罗万象,可治国、可外交、可用兵、可富民,无一不是利国利民的实学。”
“若这是功利,那儒学是什么?是夸夸其谈、但百无一用么?”
“再者,年轻又咋了?自古三人行,必有我师,你儒门圣人孔子,不还拜九岁项橐为师么?”
颜师古顿时被骂得面色赤红、哑口无言。
他也知道,他的理由不能服众,但是,名教之争,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必须出面。
这时,见颜师古不敌,又有一名文臣起身,昂声道:“军师所言谬矣,我儒学小则劝人为善,大可治国安邦,怎说是百无一用?”
“军师虽有奇才,毕竟年轻,当修身养性、勤学自省,早早讲学,恐有误人子弟之嫌。”
好家伙,这是逮着夏雨年轻,话里话外说他不够水平开宗立派!
夏雨心中冒火,他可不是啥好脾气,‘有仇必报小郎君’的外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说了,汉晋之后,经过数百年乱世,正是儒家势力最弱之时。
如果这时都不能压制儒家,重现百家争鸣的盛况,那以后天下安定,儒家复兴,就更难了。
“老大人又是何人?”
“老夫温大雅,现任工部侍郎。”
温大雅,又一唐初名儒!
夏雨心中暗恨,这是捅了儒家窝了吗?当即哈哈一笑:“原来是温老大人。不过,没听过。”
这一神转折,顿时闪了很多人的腰,殿中一片偷笑之声。
温大雅也气得脸色涨红,他年近半百,学问广博,在天下那也是大大有名的博学鸿儒。
夏雨竟说没听过,这污辱就大了。
还不等温大雅发飚,夏雨就毫不客气的继续暴捶:“听温大人的意思,是觉得我水平不行?”
“那好,咱们且来比比。天文、地理、诗词、书法、文韬、武略,你任选。”
温大雅顿时气焰一滞,这些东西,可都是鬼谷一门擅长的,他哪里敢自取其辱啊。
“怎么,温大人不会只知皓首穷经、咬文嚼字吧?”
“若真是如此,便是腹有万言,也不过是一无用腐儒罢了。这点,我自愧不如也。”
夏雨毒舌如簧,喷得温大雅面无人色。
他自忖面对夏雨,唯一的优势就是引经据典抠字眼,但这岂非坐实自己腐儒之名、不通实学?
温大雅心中暗恨,瞬间使拿出了儒家独门绝技——哭诉!
“陛下,”温大雅猛然跪倒,号啕大哭道:“夏雨欺臣太甚!欺我儒门太甚!请陛下重罚之。”
见温大雅被逼得都使出了不要脸的绝活,很多人也纷纷出席拜倒。
“陛下,请重罚之。”
一瞬间,从颜师古开始,殿中竟跪了满满当当十余人。
可见,即使儒家衰落数百年,但依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李渊脸色有些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