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兵的明光甲虽然强横,但窦建德的佩剑自非凡品,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这一剑过处,顿时衣甲破碎、鲜血横飞。
侯亮惨叫一声,顿时负伤落马,其战马颇通人性,见主人落马,急长嘶一声,迅速掉头而回。
窦建德大喜,冲上前奋力扯住马缰绳,便待抢马。
其余唐兵又惊又怒。
身为玄甲兵者,无不一是武艺精熟之辈,放到普通军中,那都是百人长级别,又岂会蠢到给窦建德机会?
当下,一名追近的玄甲兵急解下流星锤,一个急旋便掷了出去,半空中呼啸如惊雷。
“砰!”
可怜窦建德,马刚爬到一半,后背便被沉重的流星锤砸个正着,惨叫一声,栽下马来。
就这么一耽搁,其余唐军纷纷冲上。
“别动!”
霎那间,好几支森冷的长槊抵住了窦建德的咽喉,一代枭雄,就这样被生擒活捉。
这时,侯君集也冲了上来。
见窦建德落马,自己部下又凶狠的冲上去,这货狂喜之余,却慌得连声大喊:“抓活的!抓活的!”
活的更值钱。
“将军放心,活着哩!”一众唐军眉开眼笑、欢天喜欢地道。
他们又不傻,当然知道,窦建德活着更值钱,凭这份惊天大功,他们这辈子都够了。
侯君集长出口气,侧身下马,打量了一下窦建德,果然十分囫囵。
此时的窦建德,已是面如死灰、心中绝望,就在早上,他还是踌躇满志、志在天下。
可谁想,现在便沦为了阶下囚,人生际遇之残酷,可见一斑。
侯君集心中得意。
他现在是从五品下的宁远将军,也算是高级军官了,但心高气傲的他,根本就不满足。
因为,这宁远将军还是不够显赫,连参加帅帐议事的资格都没有。
要知道,军中讲究的是军功,没有足够的功勋,李世民再想照顾他,也是不好办的。
但现在,他活捉了窦建德,立下这惊世大功,必能飞黄腾达!
一时间,窦建德在侯君集眼里,已经不再是人,而是爵位、官职,还有大好的前途。
这时,侯亮才一脸狼狈的捂着腰,踉呛爬了起来,恶狠狠怒视着窦建德。
“亮子,没事吧?”侯君集这时才注意到侯亮负伤了,连忙问道。
“谢家主。没事,死不了。”侯亮大咧咧摇摇头,老战阵了,这点皮外伤只是小事。
“窦建德,汝料得今日乎?”侯君集这才洋洋得意的看着窦建德,很是顾盼自雄。
这货自幼便十分纨绔,爱华服、喜美食、好吹牛,属于喜怒形于色、藏不住心思的。
窦建德冷哼一声,侧过头,他是什么身份,这无名唐将也配看不起他?!
侯君集见状,顿时不爽了:你丫一褪毛的凤凰,还牛逼个啥!
他正待再奚落对方两句,身后蹄声如雷,却是李世民、李道玄率大批唐军赶奔过来。
“殿下,窦建德在此。”侯君集一见,赶紧喜孜孜的上前表功。
“噢!?”
李世民大喜,急勒马而停,侧身跳下,三两步便冲上前,一看果然是窦建德没错了。
“哈哈哈!”一战而竟全功,如此辉煌的成就让李世民这也高兴坏了,大笑道:“陛下安知今日否?”
窦建德:“……”他都懒得吐槽了,翻来覆去都是这词。
“哼!”这位大夏皇帝一脸不甘的长叹道:“天命不在我,竟让汝一小儿辈得此大功。”
他输得真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更是莫名其妙!
李世民又是一阵大笑:“陛下输得不服?你可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尽在他人掌握之中?”
“早在数月之前,军师就已算好,这虎牢关便是你的覆灭之所。”
“这怎么可能?”窦建德一脸不信,怒道:“李世民,要杀便杀,休要用这等谎言欺朕!”
李世民摇摇头,懒得再跟这窦建德废话,只是冲侯君集拍了拍肩膀,大加赞赏道:“君集,干得漂亮!”
“谢殿下!”侯君集顿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时,李道玄也怏怏凑过来,酸溜溜的地道:“侯哥儿,你丫捉到了窦建德,这下可发达了。”
“哪里。哪里。”侯君集越发眉开眼笑了。
“好了,”李世民大手一挥,意气风发道:“叔宝,你带五百骑,将窦建德押回虎牢关,不得有失。”
“其他人,带上窦建德的金盔返回战场,告诉那些溃兵,窦建德已经被擒,赶紧投降。”
“道玄,你带翼骑兵,和孤去一趟窦建德的御营,顺便把那大夏皇后和太子一并捉了。”
“诺。”
众人轰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