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见状,必然大急,要么坐视咱们把马抢走,要么就只能与我决战、把马抢回来。”
“陛下,只要唐军肯出来,我军兵力数倍与其,何愁不胜?”
“妙计!”窦建德拍案叫好,龙颜大悦道:“凌爱卿真乃盖世奇才,此计若成,朕必重赏。”
齐善行一听,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
虽然他很不服气,但是仓促间,又哪有更好的计策,一时也只能咬牙切齿、暗自生气。
不少平时靠拢齐善行的武将这时也纷纷叫好。
他们也不是傻子,都看出了重兵久钝坚城下的危险,见此时有机会破敌,也顾不得齐大丞相开不开心了。
“很好,”窦建德兴致极高:“诸卿若无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朕倒要看看,李世民小儿还能蹦跶多久!”
与此同时,黄河沙洲上。
这是一片不小的沙洲,约有二千余亩大小,细长蜿蜒,虽已深秋,但仍有不少青草。
数百玄甲兵,驱赶着一千多匹战马,在沙洲上悠闲的吃着草。
李世民、夏雨、尉迟恭三人勒马而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天高云淡,绿野茫茫,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军师,”忽然,尉迟恭挠了挠头:“你这啥牧马计能管用不?”
夏雨笑了:“怎么,敬德对我没信心?”
唐军缺草料是事实,所以,历史上,李世民才将计就计,引诱窦建德露出破绽,一击成功。
现在,只不过夏雨先提了出来,焉有失败之理!?
“不是,不是。”
尉迟恭连忙摆手:“某不是担心窦建德不上当,只是、只是,嘿,俺嘴笨、也说不上来。”
李世民失笑:“还是孤来说吧。敬德是担心,虽然夏军久钝坚城、锐气大挫,但毕竟数量庞大,即便中了计,我军兵力太少,也没把握一击致胜是吧?”
“还是殿下知某。”尉迟恭咧嘴一笑:“某不是害怕,只是——”
“我明白。”夏雨笑着摆摆手:“虽然我军做足了一切准备,但敌军数量数十倍于我,想取胜,多少要点运气。”
“只不过,敬德相信,这世上有天选之子吗?”
“天选之子?”尉迟恭挠挠脑袋,他这个大老粗对这个后世的新词很陌生,摸不准啥意思。
李世民眨眨眼,却若有所悟。
夏雨解释道:“所谓‘天选之子’,就是上天气运所钟,注定席卷天下、成就大业。”
“这种人,天生就有王霸之气,而且气运加身,遇难必呈祥、逢凶必化吉。”
“便如那汉光武帝刘秀,在昆阳,天降陨石雨,助其八千大破新军四十万,成就帝业。”
“我观天下,也是这样的‘天选之子’。”
“所以,刘秀可八千破四十万,我军四千破十余万,又有何难哉!敬德只管安心便是。”
“哈哈哈!”尉迟恭一听大乐,猛拍大腿道:“还是军师有学问,这啥‘天选之子’,我看殿下当得。”
李世民也乐得眉眼不见。
好家伙,汉光武帝刘秀可是一代雄主,而且是真正的气运加身,一路主角光环、无往不胜。
夏雨拿他和刘秀并列,说他也是‘天选之子’,让李二心中美得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爽透了!
“哈哈哈!”李世民一边开心,一边嘴上谦虚:“军师说得太过、太过,孤可不敢和光武这样的雄主相比。”
李世民还不知道,未来他干得很出色,尤胜光武!
贞观之治,名垂青古!
只是,尉迟恭,甚至李世民都没有反应过来,夏雨这样的比较,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妥。
李二童鞋现在可不是一国之主,甚至连太子都不是。
夏雨现在,是在悄悄给李二心中种草。
但李世民潜意识里,也有那强烈的欲望,甚至便连尉迟恭,都觉得那位置理应是李世民的。
所以,二人竟然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夏雨心中暗笑,只是装傻不提。
“好了,让将士们好好放马,下午吃饱喝足了就回去。明日,牧马加倍,后天,再加倍。”
“孤倒要看看,窦建德能忍得住几时。”
李世民信心大增,兴致勃勃。
他这是准备孤注一掷,把除了玄甲兵和翼骑兵之外的所有战马都拿出来勾引窦建德。
反正最终破敌,有玄甲兵和翼骑兵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