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帐中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黄君汉更是高兴得猛拍大腿:“妙啊!此计某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军师高明啊。”
“呵呵,将军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夏雨心中得意,嘴上却很谦虚:“只是,用谁家的幌子才能骗过郑军,大伙可有主意?”
这时,一名文官出声道:“军师,下官以为,非荥阳郑氏莫属!”
“为何?”夏雨有些好奇。
“简单。”这位文官自信道:“首先,荥阳郑氏嫡女郑观音嫁与我大唐太子殿下,与我大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只要我军提出要求,郑氏必会帮忙。”
“其次,郑氏世居河南,黄河上往来最多的,就是郑氏商船,所以,郑军也不会怀疑。”
“很合理。”夏雨点点头,又提出疑问:“只是,这些世家大多都是暗里下注,你让他们走到明处,会愿意吗?”
“不会。”这位文官断然道:“王世充已是颓势尽显,这样的顺水人情,郑氏不会拒绝。”
“更何况,便有些许阻碍,下官也有信心说服郑氏。”
“噢。”夏雨颇为意外,侥有兴趣的打量此人:“不知先生如何称呼,竟这般有信心?”
“不敢问劳军师下问,卑职郑博,现任怀州别驾兼军中主簿。”
夏雨愣了愣:“荥阳郑氏?”
“正是。”
夏雨失笑,瞬间了然。
这位郑别驾积极献策,恐怕不仅是个人想立功,八成也代表了荥阳郑氏态度的微妙变化。
这个庞然大物,已不看好王世充,准备彻底抛弃这位枭雄了。
夏雨心中瞬间转念万千,脸上却笑吟吟道:“怪不得郑别驾如此有信心!那好,一客不烦二主,此事便交由你全权沟通,只要事成,算你大功一件。”
郑博大喜,他求的,不就是这个么?忙道:“谢军师提携。”
“只是,郑别驾不担心王世充事后报复么?”夏雨有点好奇,要知道,现在,荥阳可还是伪郑的地盘。
“呵呵!”郑博笑了,一脸傲然道:“回军师,第一,王世充没那胆子!第二,在荥阳,没我郑家发话,郑军连一个兵也调动不了。何惧之有!?”
夏雨愣了愣,从郑博狂傲的话语中,他是深切感受到了门阀世家的恐怖!
荥阳,这个郑家的百年老巢,恐怕上上下下早已被郑家控制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很好。”夏雨不动声色,看向黄君汉:“黄将军,计策我给你了,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再烦心了吧?”
黄君汉忙道:“请军师放心,末将必办得妥妥贴贴。”
这饭都喂到嘴边了,如果他还不会吃,那他这位行军大总管、怀州刺史也该回家种地了。
“这样的话,孟津便算拿下了。但这河阳浮桥——”夏雨也做了难。
“军师,”刘德威忍不住道:“这河阳浮桥在一日,便是隐患。末将担心,若我军攻河内甚急,偃师、洛口等地郑军会拼命北援。”
“那河内战局,便会又起变化。”
“如今,郑军唯一翻盘的希望就是河北窦建德大举来援,所以,他们必会死保河内。”
“我知道。”夏雨揉了揉脑袋,这一军主帅不好当啊,任何一个关节出差错,都可能前功尽弃。
“黄将军,既然水面攻击困难,可否派精锐水鬼携带火油、火石,趁夜顺流而下,烧毁浮桥?”夏雨忽然灵机一动。
“难。”黄君汉叹气道:“一则黄河水流汹涌,有这等水性的水鬼,数量极少,形不成合力。”
“二则,郑军对浮桥守卫极严,桥上日夜都有大批军士巡逻、值哨,且备有众多水龙。”
“所以,也是不成的,根本没机会。”
夏雨越加伤脑筋了:这水面不成,水下也不成,难不成只能飞过去!?
对呀,飞过去!
用热气球!
夏雨眼睛一亮,忽然大笑道:“有了!这河阳浮桥,任你守备如何严密,我取之却有如反掌。”
黄君汉大喜:“军师,计将安出?”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夏雨到底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奇谋能解决这个麻烦。
“很简单。”夏雨自得一笑,又到了他装逼的时刻:“既然水面、水下都去不得,那咱们就飞过去!”
“……”
众人瞠目结舌,都觉得夏雨是不是傻了,人又不是鸟,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飞过去?
黄君汉苦着脸:“军师莫开玩笑,咱一帮肉体凡胎,如何能飞?”
夏雨很得意:“谁说肉体凡胎就不能飞了?你们莫非忘了,我可是鬼谷弟子,墨门那些机关技巧,我也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