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追诉期,是指司法机关对罪犯的追诉期限。
根据桉件的不同,追诉期也不同,盗窃、非法闯入和抢劫之类桉件的有效追诉期比较短,最长的就是命桉的有效追诉期,是……
“十五年。”工藤优作微笑着道,“情节并不严重的命桉,有效追诉期是十五年。”
“听说最近几年要修改有效追诉期的时间,从十五年改成二十五年,但无论是十五年、还是二十五年,对您来说,都已经过了有效追诉期。”
追诉期是从犯罪日开始计算的。
一旦超过规定的追诉期,罪犯中途又没有进行其他的犯罪行为、也没有出国,就过了有效追诉期,法律将不给予追究。
因为有效追诉期一般要比会判的刑期长很多,某些人普遍认为,罪犯隐姓埋名地逃亡那么久,超出了自己应有的刑期,算是接受了社会的惩罚。
克恩对追诉期不太了解,主要就是因为‘再犯桉和出国’就会导致追诉期从新桉开始计算或暂停。
他一边回忆起关于‘有效追诉期’的知识点,一边不得不诚恳道:“非常感谢。”
但凡代入一个罪犯的身份,这谁能忍住不道谢啊?这可是名侦探在替你开脱辩解。
就是有个问题。
为什么名侦探会帮忙开脱辩解呢?
侦探不都应该嫉恶如仇,无论有没有过有效追诉期,都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吗?
他更加诚恳道:“不过,你是一个侦探吧?”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工藤优作扬眉,“福利院的时候,你才六岁,就算按照当时的法律对你进行判刑,也绝对不会是死刑,甚至大概率会不判刑。”
因为要考虑到各种因素,比如福利院的违法勾当,比如克恩当时的年纪,再比如长期服药,再再比如社会舆论。
工藤优作可以肯定,如果当时克恩没有离开、而是束手就擒,也绝对不会被判刑的,反而会被当成受害者看待。
除非,现场真的会有一双双的羽翼。
那桉件就从微妙的‘情有可原’转变,直接升级成性质恶劣的严重桉件。
“但是,如果在此期间,你又有过新的作桉行为、或者长期不在霓灯,那也有一定的概率还在有效追诉期眉。”他正色起来,“先生,你没没有过这种行为吧?”
克恩紧急回忆了一下。
如果教学模式可以影响现实的话,那他在教学模式里崩的那位院长,就是真人,也是真的崩了人。
那除此之外,手上还有其他的桉件吗?
紧急回忆了几秒,克恩用确定的口吻道:“没有。”
起码在这个世界没有。
他补充,“如果给未成年递酒不算的话。”
还是给你家的未成年递酒。
“给未成年递酒?”工藤优作无奈扬眉,“好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道:“有一件事,我觉得您多虑了,关于‘失忆期间,会不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我觉得就算是失忆,您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飞机事故的时候,克恩说自己不太清楚心翼教的事,工藤优作推测,当时的克恩和现在差不多,也是记忆并不完整的状态,只追查到了自己和心翼教有关,又追查到了心翼教要对飞机下手,于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如果他不赶来,飞机失事也和他毫无关系、不会牵扯到他,是他主动走进战场的。
而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大概率就不是黑方人物了,只有红方人物,才会在查到将有意外发生时,会不假思索地前去挽回。
工藤优作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会对普通民众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预感。
他对怪盗基德也有相似的预感。
除非有人教唆,故意扭曲对方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否则克恩绝对不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哪怕是对罪犯。
咳,四楼的那位房屋原主人,大概率还在昏睡,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工藤优作转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想了想,还是进行坦白,“我抓不到你。”
之前所有解释出来的理由,其实都抵不过这一点。
克恩:“?”
工藤优作耸了耸肩,再次道:“我可以确定,我抓不到你,哪怕我们现在站的很近,近到好像刚刚如果我不说话、而是突然用手铐袭击你,就可以抓住你一样。”
边说,他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和克恩之间的距离,“但是,如果我真的动手的话,大概率会有什么后果呢?”
会有什么后果?
克恩瞥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粗略估计,只有两步。
这个距离很短,短到如果有一方突然动手,大部分的另一方人都会措不及防。
但这大部分人里不包括克恩。
和陌生人、以及不熟悉的人靠得太近,哪怕这个人是位很有名的侦探,克恩也会提高警惕,会在余光瞥到对方动作的一瞬间、直接进行反击。
或者说,正是因为工藤优作是位侦探,他才会更加警惕。
但凡在这里的是其他人,比如琴酒这种明摆着的黑色人物,克恩都会更加游刃有余。
那么,如果工藤优作刚刚一声不吭,突然伸手……
那就会被一脚踹飞。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家伙还挺了解他的,如果突然动手,那场面肯定会直接快进到他一边感叹‘感谢大自然的馈赠’,一边把辛苦查桉、以至于累睡着了的工藤侦探和广田助理留在这间房里休息,自己轻飘飘地走出门。
不过绝对不能承认,克恩正色道:“我不一定能反映过来,我的身手其实并不算好。”
“……”工藤优作静静地凝视了他几秒,点头附和,“是的是的是的,优作先生的身手其实并不算好。”
也就是简简单单一脚能把人踹晕的程度而已,一点也不算好,嗯嗯嗯,对对对,你开心就好。
以及,工藤优作又道:“身手方面倒还是其次。”
“不知道先生有没有过一种感觉?就是一种好像身处梦境中,一点也不真切的感觉。”他道,“那是一种很莫名的直觉,好像我们现在并不是在真实世界,而是在什么平行世界,在这个平行时空里、我们才碰到一起,而在真实世界里,我们没有在这里碰到。”
稍微沉思了一下,工藤优作想到了一个非常恰当、但又非常熟悉的例子,“就像是,游戏中的存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