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重复道:“两年后?”
这个时间点,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定要是两年后?
“嗯嗯嗯。”克恩真诚回答。
他走进干干净净的室内,快速扫视了一眼房间,并迅速做出判断:没什么问题。
起码,在不知道这里原来设施是什么样子的时候,房间里没什么一眼就能让人立刻皱眉的大问题。
于是,他继续顺着刚刚那个话题问,“飞机事故的时候,您的孩子才四五岁吧?”
工藤优作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一下桌子,他抬手看了一眼手指上的少量灰尘,不动声色道:“是的,他当时还很小。”
“而且下了飞机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他心平气和、语气正常地道,“前几年连旋转木马都不愿意坐。”
克恩:“?”
他向这位合格的人类和合格的父亲投去疑惑的视线,“十岁出头的孩子,本来就不愿意坐旋转木马了吧?”
普通孩子坐旋转木马正常,但工藤新一那么早熟,估计工藤优作把他抱上旋转木马的时候,他只会在半空蹬腿抗议,不太愿意坐旋转木马,就算坐,也会虚下眼睛,一直凝视着大人。
不过这个无所谓,在工藤优作停顿了几秒、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询问,“我的朋友说过很多关于飞机事故的事,听说飞机出现意外的时候,是一位乘客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并和工藤先生一起站出来拯救了飞机?”
他在客厅里大致转了一圈,便停在电视柜的前方,继续道:“关于那位先生……工藤先生有什么印象吗?”
电视柜上面有一层很浅的灰尘,在这层灰尘的中间部分,有一个圆形的痕迹,那个圆形处的灰尘更少。
像是那里原来放着什么东西,不久前刚刚拿走,于是那里的灰尘厚度和其他地方的灰尘厚度不一样,电视柜上的灰尘本来就浅,那块地方更是几乎没有灰尘。
克恩伸手丈量了一下,确定这个圆形痕迹大概比划两下才能比划完毕,便回头看向工藤优作。
他和有些惊讶挑眉的工藤优作对视了一眼。
对方含笑询问:“优作先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听我朋友的转述,感觉有些奇怪罢了。”克恩面不改色道,“他转述给我的时候,讲了很多飞机上的危险情况,也说了很多那位先生的英勇事迹,但却很少直接向我描述那位先生,我询问他的时候,他也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我比较好奇那位先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貌特征。”
克恩想知道,在工藤优作的视角看来,当初那场飞机事故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也不是特别想知道,特别是出于某种确定、又不确定的微妙预感。
就和这个教学模式的时间点一样,时间点是多久之前其实不怎么重要,知道更好,不知道也无所谓,算是鸡肋一样的聊胜于无。
而且,最重要的是,克恩又不是没问过这个问题。
在夏威夷的教学模式中,他认真地问过工藤优作这个问题,试图获得一点对方当人的、同样也非常认真的回答。
然后收获了工藤优作认真塞过来的一筐,看起来信息量很大、但其实完全没用的赞美话。
现在,他等了等,发现他说完理由之后,工藤优作沉吟着点头。
“那位先生……”对方带着一种认真回忆过去的表情,眉头和嘴巴都向上扬了一下,“是一位绅士,谈吐教养很好,绝不动手打人。”
工藤优作咬重了‘绝不动手打人’。
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而且并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