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完前后颈,克恩把尸体调整回原来仰天怒瞪的姿势,又摸了摸它的侧颈,然后隔着手帕、感觉到侧颈的一片皮肤有轻微的凹凸不平。
他下意识把尸体先生的头侧过去,低头去看露出来的那片侧颈。
那片人类的皮肤上有轻微、肉眼看不太明显的痕迹,是压痕,一个残缺的圆形压痕。
这个位置、这种形状的压痕……腕表。
克恩沉吟着把手和手帕收回来,还没思考、和工藤优作的猜测一一佐证完毕,就看到工藤新一冷不丁地伸手、试探性去拿手帕。
他:“?”
不止看看,还想要上手尸检是吧?
醒醒,你现在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哪怕是推理作品中的主角也不行,播出去就会被观众们举报的。
克恩冷酷无情地抬高手,让那只小短手直接落空,“观看已经是限制级内容了,我可以转述你摸到的感觉,他凶手用力过度,死者的颈椎有轻微断裂。”
说话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只让工藤新一一个人听到了。
他转头看向正在微笑着询问照常问题的工藤优作,以及那些毫无所觉的嫌疑人们,又道:“他的侧颈上有一个圆形的压痕,这种圆形。”
边低声补充完,克恩边再次抬高拿着白色手帕的那只手,让他手上的西装袖子自然地往下滑落几分、把腕表露出来。
工藤新一立刻意会到了这个举动是在说圆形压痕的本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也压低着声音脱口而出,“腕表?!”
“凶手是一位戴着腕表的成年男性!”
是的。
克恩平静着点了点头,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那几位男性嫌疑人的手腕,他们大多都局促不安的垂着手、老老实实地回答工藤优作的问题。
问完了一个例行公事又平平无奇,大概率在凶手预测之内、不会引起警惕的问题,工藤优作开始进行最重要的步骤,他笑着抬手,做了一个勒住人类脖颈的动作,“如无意外,死者是被勒死的,凶手当时的动作就像我现在这样。”
“可以麻烦大家做一下这个动作吗?”他做了一个示范,在凶手可能警惕起来的瞬间,又立刻笑着‘解释’,“谁比较熟练这个动作、谁就大概率是凶手哦。”
其他人:“……”
无论谁是凶手,听到侦探这么说,都会装出不熟练的样子吧?
一个人嘀咕了一句,“谁会大大咧咧的不伪装自己啊……”
克恩挑了挑眉,低声道:“不愧是有名的工藤先生,把A抛出来吸引视线,真实的目的却是B。”
“?”工藤新一疑惑了一下,“‘不愧’?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一眼看穿这种很简单的技巧吧。”
“但是有技巧的人,不会用这种……”克恩停顿了一下,鉴于旁边有个敏锐的侦探之父、怀里有个敏锐的侦探主角,他没有从艺术性相关的方面去评价这起案件。
反正这个案子和艺术毫无关系。
他只斟酌着转移话题,“对了,工藤先生很厉害对吧?”
“你们对这场飞机事故有什么看法吗?这么淡定,肯定有办法的吧?”
虽然,工藤优作的‘三小时学会辅助驾驶客机’大概率就是在这场飞机事故中学到的,在此之前,他也不会驾驶客机。
但是万一呢?
万一可以努努力,帮好心善良的工藤先生把技能升级一下,升级成‘三小时学会驾驶客机’,那岂不是大家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