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赵军庆幸的是,由于穿透了太多的人,一根根的肋骨将长矛死死卡主,抽不出又进不动,加上数人的重量,长矛显然已经成了鸡肋。为了保持马速,秦军的骑兵没有丝毫地犹豫,长矛放手之际,腰间的秦军长剑已然握在了手中。
左劈右砍之间,阵不成阵的赵军被砍瓜切菜一般地砍杀在地,骨碌碌滚落在地的头颅将前寨的黄白血污和中军内的血河连成了片,而整个赵军营地也彻底陷入地狱之中。
被蒙住双眼的秦军骑兵战马似乎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变得更加狂躁起来,几乎不需要骑士的催促,战马便如同发疯似的向前奔去,几乎是遇人撞人,遇营闯营,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刚刚攻破营寨的骑兵,已然彻底冲散赵军前军,随即突入赵军的中军之中。
而面对刚刚被秦军骑兵给冲散的赵军前军,秦军显然也不会给予他们任何再度集结的时间与机会。
仅仅片刻的功夫,跟随着的步卒虽尚未抵达,但他们的箭雨却已经杀到。不同于骑兵的弓箭,步卒的弓箭来得更加的密集而锐利。漫天的箭雨几乎将赵军的前营全数笼罩,尚未来得及庆幸一二的赵军士卒,随即便由在这漫天的箭雨中消散了生命。
而即便是邀天之幸,逃得箭雨的袭杀,然而,挥舞大剑的秦军锐士又已经来到了面前。
长剑挥舞,无数人头飘向天空,手起刀落之间,赵军的前军已然几乎全军尽没。
而直至此时,赵军后营的弓兵才终于整顿完毕,第二轮箭雨也终于姗姗来迟,遮天蔽日般的箭雨,显然比之第一轮有着天壤之别。然而,箭雨急切,可面对的敌人也已经换了一茬。
如今在前营之中的,不是毫无防备能力的秦军骑兵,而是兵种齐全、甲明盾亮的秦军步卒。而擅用弓弩的秦军,自然也有一套应对箭雨的办法。
面对着破空的箭雨,秦军步卒也早有准备,只见盾兵几乎毫无延时便已经将长盾撑起,十人一组,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庇护所,而周遭的秦军也几乎在长盾撑起的同一刻,钻入了其中。
而随着最后一名秦军的后脚跟刚刚缩入盾阵之中,赵军的箭矢便如倾盆大雨一般,洒落在前营之内。
然而,叮叮当当的箭盾相击之声,已经很是形象地说明了这漫天的箭雨的功效——微乎其微。
秦军的骑兵也在零星的箭雨中,继续向前突进。
因为前营中几乎不存在的抵抗,导致赵军中军也根本没有做好防御的准备。比之前营,中军之卒虽多了一些,但却更少了营寨的庇护,无阵型可守,人再多,也不过是骑兵蹄下亡魂而已。
中军帐中,负责此处的都尉尚在指挥组阵之中,便被一马当先的王骑一剑斩于马下。
长剑一卷,随之一横,中军帐外,高悬旗杆之上的红旗大纛连带着长杆,一齐倒落在地。而随着赵军中军大纛和掌军都尉双双被秦军王骑斩落,上万人的南路军营,顿时赵军乱作一团,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再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破营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饶是在如此绝境之下,后营的弓兵营中却再度爆发出不一样的战力。
在大纛倒下的前一刻,后营弓兵又发出了他们又一轮的箭雨,而目标正是秦军骑兵和步卒的结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