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门门子赶紧摆手道:“当年小人有眼无珠,收了孙大人的开门银子,孙大人并未计较,已是上苍恩赐,这次怎敢收钱,莫不是我家老爷要将我逐了出去,另寻活路。你是我家老人贵客,我便直接将你领了进去,让我家老爷好生款待。”
说完,便将孙招远领进林府,在大厅坐着,奉上好茶。须臾,林子豪便气喘吁吁,跑到大厅,一把将孙招远拉住,道:“孙大人,你若是有事,便叫我带你府上便好,怎能劳你大驾,林某有失远迎,请孙大人恕罪。”
孙招远道:“林叔叔,不要见外,我也是闲来无事,想来有几年没登你府上,便来看看林叔叔,带了长留州的鹿茸,问候林叔叔。”说着便将礼盒奉上。
林子豪赶紧用手接了,恭敬放在桌上,道:“没成想,贤侄还记得关心于我,真是内心感怀。”
孙招远道:“那是自然,想当年,林叔叔为了让我在永安州考学,惹了天大的麻烦,这等恩情,孙招远自然铭记于心。”
林子豪道:“那时情形,确实有些凶险,若不是贤侄本就是状元造化,哪能逃脱图录腊一伙设下必死之局。不过祸福相依,因了此案,相关被冤人等后来都有朝廷补偿,我升了州府圣学使,吴寸心和赵世强也是造化不浅,在这永安州也是数的出名字的人物了。”
孙招远笑道,试探道:“若是再来一次,冒这么大的风险,林叔叔还敢不敢再帮我改那学籍档案?”
林子豪久居宦海,自然知道孙招远试探之意,道:“那是自然,能帮上这世上大才之人,便是要了我等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孙招远又笑了几声,道:“我有个远亲侄子,唤作方如,在孙家子弟中也有些才干,再过三年,便要科考,也不知会遇到什么难题。”
林子豪道:“由于青丘州反叛,青丘州所有学籍档案,都转到了全国各州府,所以学籍问题,可在永安州依法办理,并不违规。想来还有三年才是科考大典,叔叔可以做的,便是找这全永安州最好的学塾老师,悉心教导方如,好备科考大举之日。若是那时,叔叔还是这州圣学使,也会随机应变,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自不用贤侄费心。”
孙招远便含笑喝茶,又与林子豪聊了许多其余事情,才打道回府。那林子豪并了全家老小,将孙招远礼送出门。
孙招远待得出了门,又转到了王有铭的府上。王有铭的门子认不得孙招远,便问孙招远何事。孙招远道:“我求见王有铭大人。”
那门子也不拿正脸看他,道:“这一州巡抚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孙招远道:“小哥想要如何?”
那门子平时仗着是这一州主官的看门之人,平时来求见的,都要塞些银两,也从来不怕别人敢要怎样,难道在这州府之中,还有谁比王有铭更大的,便道:“若是要求见,怕还要拿出些诚意。”
孙招远不好发作,便取了碎银,给了门子。
门子道:“这才算见我家老爷有些诚意,说吧,姓谁名谁,我好去报我家老爷。”
孙招远道:“我是孙招远,乃是王伯伯旧识。”
门子惊得手中银子全部掉在地上,赶紧满脸堆笑,前来拱手,道:“我还说哪里有人如此气宇轩昂,原是孙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
孙招远并不想和这门子一般见识,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耻笑,更怕打了王有铭脸面,便道:“不知者不罪,还请通报王伯伯。”
门子捡起地上银子,双手捧上递给孙招远,道:“孙大人,你的银子掉在地上了,小的帮你拾起,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