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君臣相得的戏码在韩王宫上演着,另一边,被姬无夜的举动弄得心神不宁的白亦非急匆匆返回府邸中,有些事情,他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应该能够看出其中的玄机。
虽然早在十年前, 白亦非就已经下定决心,在任何事情上,绝对不会再向母亲求助,但眼下的情况,韩国尚且是生死存亡之际,更何况是他了。
这个时候,容不得白亦非不向他的母亲求助, 况且,我这也是为了母亲好, 韩国若是亡了,母亲贵为雪衣侯,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抱着这样的心情,白亦非在见到雪衣侯之后,将这一路上姬无夜的情况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自己的母亲雪衣侯。
“母亲,你可能看出其中有什么玄机吗?姬无夜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异常,若是异地为处,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新郑在,在南阳才是最好的选择。”在讲述完姬无夜的情况之后,白亦非征询道。
“你只看到了新郑的危险, 却不曾看到新郑的利益。”雪衣侯稍作沉思,开口说道。
“新郑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地,还能有什么利益不成?难道是,投降?”白亦非微微一怔,只觉得一直困扰在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得到了解释。
以姬无夜的为人, 这种事情,他真的干的出来。
“你这三十多年, 走的太过顺风顺水,很多时候,人心的复杂是你所预料不急的,姬无夜起于微末,别的本事或有不足,但经历的人心,却要比你更加丰富。”雪衣侯道。
“母亲,那眼下,我们该如何选择?”白亦非凝神道。
此时的白亦非发现,自己能够在韩国这一亩三分地一路高冷下去,似乎所凭借的并不仅仅只是实力,而他这点实力,在秦国面前,更上一个笑话。
反倒是姬无夜,似乎在任何局面下,都能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出路。
自己似乎小看了姬无夜。
“新郑只有一座,能够卖他的人,也只能有一人。“雪衣侯道。
“母亲是说?”白亦非向雪衣侯看去, 此时的他才注意到。
雪衣侯身着武士服, 一头长发被一条发带束在脑后, 尽显干净利落,这与她平时的雍容华贵相去甚远。
难道是?白亦非没能再想下去。
“姬无夜卖的,难道我们就卖不得。”雪衣侯道。
“母亲你?”白亦非想来清冷的脸上露出了惊容之色。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来,有白甲兵在,足以我们卖掉这座城池了。”雪衣侯说道。
“母亲,难道你是要去秦军大营?”白亦非凝声道。
“难道不可以吗?”雪衣侯反问道。
“母亲一直与秦国有联系?”白亦非此时只觉得三观都被颠覆了。
如果母亲早已与秦国有了联系,在自己这些年在新郑的经营又算得了什么?在母亲的眼中,自己在新郑,在韩国,所作的一切,恐怕就是一个笑话吧?谷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