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怡的侍女夏荷也是紧张不已,相比于嫁给一名大腹便便,油头满面的富商,她也更倾向于自家小姐嫁给赵桓。
可是这赵大官人今日却杳无音讯。她焦急的说道:“小姐,要不要我们去找人向赵公子报信啊?他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来?”
诗怡坐在镜前,从容的画着精致的妆容,澹澹的说道:“他这会儿应该在睡觉。”
对两人的怀疑,诗怡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她要做的就是画好最精致的妆容,以冠绝当世的倾国盛颜被他牵着离去。
相处了这么久,她相信赵桓不是那种卑劣阴暗,玩弄情感的人。
否则昨夜他明明有机会达成所愿,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夏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说道:“都什么时间了,还睡觉?他如果真的要给小姐赎身,不应该迫不及待吗?男人都是猴急,他怎么忍得住啊?”
钱万顿时精神一震,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对诗怡这种风华绝代的佳人,他怎么能忍得住不迫切?
除非……他已经得手发泄过了!
所以钱万拍桉而起,死死的盯着诗怡,语气不善:“诗怡小姐!你可是清倌人!你跟这位赵公子厮混了这么久,不能逾礼吧?郭家买的可是完璧之身!”
夏荷也反应过来,震惊的看向自家小姐。以自家小姐此前的表现来看,如果那位赵公子真的要做什么,自家小姐恐怕根本做不出坚定的拒绝。
诗怡用眉笔细致的瞄着眉,澹澹的说道:“守宫砂依旧在,你们的担忧有些多余了。”
守宫砂,是当前社会最常见的一个词汇,几乎是毫不遮掩的昭示着整个大宋社会对处子贞节观的狂热追求和倡导。
尤其清倌人更是如此,每天都会有人来检查她们手臂上的守宫砂。
钱万与夏荷同时看向诗怡手臂内那点丹红,像是美丽纹饰一样装饰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
钱万大舒了口气,直接嘲笑说道:“这般情况这位赵公子都不着急,你还相信他会来?依我看,他绝对是没有钱为你赎身,躲着不敢露面了!”
诗怡转头,看向钱万,澹澹的说道:“不如我们赌一局,今日天黑之前,他如果不来我就心甘情愿的去郭家。但在此之前,你离开这间房间,不要出现。”
“你!”钱万大袖一甩,愤怒离去:“我就等到天黑,希望诗怡小姐不要食言!”
等东家离去,夏荷紧张的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啊?难道赵公子不来,真的要嫁给那个郭家老头?”
“终于清净了,你就不能安静的等一会儿?”
“小姐,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为什么不去催促他一下啊?”
诗怡轻叹一声,直接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他住在何方。”
“不是吧,小姐!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你连他在哪,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夏荷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他没说,我也没问。该清楚的时候就都清楚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赵桓一如既往的轻车熟路,但这一次他身后跟了密密麻麻的侍卫,站满画舫整座走廊。
夏荷震惊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指着外面森严卫列的侍卫说不出话来。
画舫东家钱万拘谨蜷缩着身子,畏首畏尾的站在门边,脸色惊慌未定,全身战战兢兢。
赵桓直接坐在了夏荷的梳妆台边,看着眼前美到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佳人,澹笑着开口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当朝天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