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姐儿已经三岁多了,虽是个女孩子,但楚宴夫妇也认真教导着,楚宴拿了些幼学启蒙的书,从《千字文》到《幼学琼林》,楚宴亲自教导这个女儿。
在正式教课之前,元霜将旭姐儿拉了过去说话:“旭姐儿,难得你父亲亲自教你,你可要认真跟着学,不许胡闹,知道吗?你父亲当初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跟着一道进学了,据说每天天不亮就去学堂,上午读书写字,下午则要练习骑射,一年三百六十日从来就没放松过,也就自己生日的时候能休息半天。”
旭姐儿听了这番话便唬住了忙问道:“阿娘小时候也是如此吗?”
“我么,日子自然比你阿爹过得好一些。当初祖母约束着我们,阿娘七岁那年才跟着家里的姐妹们一道学习。那时候家里请了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先生来家教授我们姐妹几个,只是你阿娘学得不够精,也没学成什么大本事,不过现在算账看书能应付过去,书画之类的也能唬弄几笔而已。”
旭姐儿听说忙道:“我一定要比阿娘还厉害。”
元霜含笑道:“你这般聪慧,又是你阿爹亲自教导,肯定不会差的。”
要是当初父亲愿意亲自教导她,肯定也不会差,元霜心想着。
楚宴走了进来对旭姐儿说:“快去跟我学习,你躲到你母亲这里也没用。”
旭姐儿哦了一声,她最喜欢父亲,因此乖乖滴跟着出去了。
元霜不去打扰父女俩,她选择去亲近儿子。可能是因为最近几日天气冷,小楚钺有些咳嗽,当母亲的自然是心疼。
楚宴教了女儿半天,他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元霜见了有些担忧道:“这是怎么呢?”
楚宴无奈道:“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却不是读书的料。”
元霜听后笑道:“才一上午时间你就下了这样的结论呢?”
“实在是带不动,又不能打又不能骂。教了一上午,连‘天地玄黄’这四个字都背不下来。”
元霜听后哭笑不得道:“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你一来就和她说这些,死记硬背的话她又不解其意,当然是无法理解,理解不了又如何能背诵。你没有上过女子学堂,不知女子是如何启蒙的,我说也不必如此严厉。”
楚宴仔细琢磨了一番元霜的话,他的心中渐渐释然了,说道:“可能是我太心急了,一心想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了她,反而适得其反。咱家又不指望她去考取功名。”
“对啊,难得你自己能想通,所以你也不必太生气,你也多给她点信心,别再打击她,我希望你们父女能和平相处。识字、写字都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持之以恒,哪能一蹴而就呢。”
在元霜的一番开导下,楚宴豁然开朗,他转身去了女儿呆着的屋子。旭姐儿受了父亲的责骂,这时候依旧耷拉着脑袋抱膝坐在圈椅里。
楚宴过来的时候,旭姐儿听到了动静忙放下了腿,急急地穿上了鞋,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
从来他们父女相处得十分融洽,哪里见过旭姐儿如此可怜的样子。楚宴见了难免心疼,他走过去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说:“爹爹前面不该训你,爹爹做得不对,爹爹给你道歉好不好?”
旭姐儿听了这话,呆呆地望着她的父亲,眼中还有湿意,脸上的泪痕也未干,这样的女儿楚宴见了自是心疼,他抱了抱女儿接着说:“我的乖乖,爹爹刚才太凶了。你阿娘已经骂过我了,我知道自己太心急,咱们一起努力,好好进步怎样?”
旭姐儿点点头。
楚宴心想看样子要重新给女儿制定一套学习方案,不能照搬自己小的时候那一套。自己吃过的苦,不能再让子女跟着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