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司森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否则不会前来京城找秦小满报仇。
“去告诉晋州张家,司府在京城已经不存在了,司夫人更是惹了圣怒。”
王之逊阴恻恻地笑了。
“司府还在时,司森去晋州张家避难,张家人可能会欢迎这个小外孙,可等到知道司府已名存实亡,司森呆在张家会惹来大祸,细辛,换作你是张家老爷,你会如何做?”
还能如何。
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司森又没有用处。
自然是哪来的赶回哪里去。
“老爷是想逼着司森走上绝路?像司夫人一样……”
细辛还没说完,就见老爷摇了摇头,面露高深之色。
“我让司夫人死在牢狱里,是断了司森的后顾之忧,让张家排挤司森,是激起他的决心,然后……”
王之逊停顿了一下。
细辛心里跟猫挠似的,想要知道答案。
但是。
王之逊点到为止,没有再说。
低头继续查看官员任免名单。
细辛便明白。
老爷又在做局了。
但这次这个局,老爷有何后手,连他都不曾告知。
定是所图甚大。
也不知这次是谁如此荣幸,能让老爷亲自设局入局。
上一次有如此殊荣的,还是当年的谢家。
“还不去安排?”
王之逊催促一句。
细辛连忙告退。
……
皇宫中。
侍卫急报入宫。
一匹快马,险些撞翻正拎着食盒在甬道上走路的唐川贝。
唐川贝衣摆被马蹄蹭污一角,他并未在意。
而是连忙打开食盒盖子,确认里面的吃食没有因此溅出来,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看向还在疾行的马匹。
“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
看来以后他也不能规规矩矩地走路,免得碰到不长眼的。
“还是用飞的吧。”
唐川贝说着,脚尖往地上一蹬,便带着沉重的食盒上了宫墙。
沿着宫墙走路,终于不必再给别人让路,也不必担心与别人相撞。
最重要的是。
宫墙与各个宫殿相连接,他还能少走二里路。
沿着宫墙殿瓦疾行片刻,唐川贝便落定在公主殿外。
“咕咕咕……”
他假装猫头鹰叫唤几声。
没过一会儿,宫殿一角撑开窗户,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
正是三公主福珉。
“川贝哥哥,你可算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三公主勾着胖乎乎的右手,示意唐川贝过去。
唐川贝懒得动。
他对嘴巴抹了蜜的三公主不感兴趣,只想送完饭走人……看来不行。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三公主左手已经拿着一本药膳食谱在窗口晃悠了起来。
窗户下面没两步远就是人工湖的分流。
她万一拿不稳,书掉进湖里,那就成了绝版。
可是,就这么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唐川贝感觉自己很没面子。
“川贝哥哥,你上次不是说想学做药膳,我让我舅舅去京城各个书局找了一个遍,终于找到了一份孤本,只是这本书年代久远,里面好多字迹毁了或是看不清了,你得自己去验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