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发生了何事,如此吵闹?”
王之逊对着站在船头,朝河岸张望的细辛问。
“老爷。”
细辛马上跑进船舱里,将帘子接过来落下。
“河岸上贴了征兵告示,许多人都在那里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写了什么,竟能让人看哭。”
细辛不解。
自从老爷从洛阳起身前,便告知京城以及北境,一路上不再接收各路的信件。
暂时不再过问族中之事。
他们如今算是耳聋目盲,对大乾各地的事是一无所知。
“此次征兵距离陛下上次征召十万新兵,间隔还没半年,想要成功,定然会行非常手段,我记得前不久,陛下特意请了知章先生入京,这征兵词,定是出自知章先生的手笔。”
王之逊虽然想到了这一层,但还是如细辛一样。
不免好奇征兵词上写了何话。
但。
此行赶路急迫,他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反正征兵告示早就贴出来了,看这个形势,该参军的也应该报名了。
就凭坐镇京城的王耀东那般短视,定是赶不上。
再加上北境的事,陛下还会疑心,此时去参军也没有什么优势,与他利益无关的事,光凭好奇心的驱使,还不足以让王之逊驻足停留。
“细辛,我记得再往前二十里处,就是大乾开朝皇帝当年起义的地方。”
“是。”
身为大乾子民,更是王家人,细辛对皇家的这段历史,当然是如数家珍。
“当年高祖皇帝被抓壮丁去给当地贪官修小妾的庄园,便是在前方‘落官河’起义,带动千人,挑了县尉下马踢入水中,由此,高祖皇帝揭竿而起,建立了大乾国。”
为了出行安全,东出与西归,他们走的是同一条水路。
细辛不明白,走的时候,老爷根本没提起这件事,为何此时突然提及。
“玉玺呢?”
王之逊已然穿戴整齐,束好发冠站了起来。
细辛不解地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玉玺,递到老爷面前。
“别给我,一会儿你拴一根绳,拿钩子钩住它,扔到河里去。”
“老爷,你是想将它扔掉,还是想带着它走?”
细辛很困惑。
扔了就直接扔了。
带着它走就没必要往河里扔。
又要拴绳又要钩住还要往河里扔,这是折腾什么?
“你看这河面冰凉,鱼儿应该都在水底,一会儿拴绳子的时候,记得往绳子上抹上鱼饵。”
王之逊根本没有回答细辛的疑问。
还在交待着细节问题。
事情成败在于细节。
能不能哄得天子开心,将北境发生的事暂时置身事外,全靠此举了。
“别愣着了,马上就快到了,还不去准备?记住,这件事从头至尾都不可假手于人,明白了吗?”
不明白。
细辛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老爷你放心,我马上去安排,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去吧。”
王之逊等细辛出了船舱,往船夫所在之处去顺鱼饵,他揣着双手站在船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看到远处伫立的纪念石,嘴角噙起抹高深的笑意。
“秦家、秦小满,就让我王之逊亲自来会会你。”
他倒想知道。
乾瑞为何会对秦家此子如此看重。
当中是流言成真,因为谢家而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