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三公子报仇!”
身为司家的奴仆,早就习惯了在京城横着走。
遇到唐、王那种豪门世族,他们或许会避而远之。
像秦家这种穷乡僻壤来的即将覆没的破落户,司家奴仆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夫人,我们这就去打砸秦家的酒楼店铺,找他们讨个说法!”
“不光如此,我们还要去告御状,让秦小满以命抵命!”
司家的奴仆哪管是司淼先设伏要杀秦家父子。
最终才导致了杀身之祸。
在他们看来。
三公子杀秦家父子那是应该的。
秦小满害死他们三公子,以命抵命都不够偿还!
司夫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看到支持自己的奴仆们,气焰更是嚣张不已。
“走!”
“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去打砸秦家的店铺和酒楼,断不能让他们再在京城逍遥下去,剩下的跟我去皇宫告御状!”
有北境大将军司云雷作靠山。
司家奴仆们哪里还怕半夜告御状,惊扰了宫中贵人。
许多人都想展现自己的用处,得到主人的嘉奖,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加入到告御状的队伍中去。
前往店铺和酒楼打砸的人手反倒只有十数人。
剩下的五六十个人,男女老幼皆有,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雪夜较平时更加寂静。
这群人途经不少夜不闭户的高官大院前。
闹出来的动静,很快将沿途的官宦人家全部吵醒。
“汪汪汪!”
“司夫人大半夜这是去哪里?”
有熟识司夫人的人,闻讯追来询问实情。
待看到司夫人额头挂白,奴仆们说要去告御状。
哪怕不知道其中隐情,也是赶紧阻拦。
“司夫人,非在事不可告御状,更何况这大半夜了,惊扰了陛下,可是大罪,不如等到天明……”
“等到天明?我一刻都等不了,休要拦我,否则我连你当成是秦家的同伙,一起状告!”
司夫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小儿子的死,本身让她气到吐血,卧病在床两个余月,这才有了起色。
她自己开解自己,是因小儿子太过顽劣,中了他人奸计,这才害死了自己。
又闻秦家所做皆对国对民有功,便压下报仇的心思。
可如今三儿子被秦小满害死,还是因秦家获罪而起的。
她可顾不得秦家做过对国对民有多大功劳的事。
她要报仇!
她必须报仇!
就算不少人说秦家是被冤枉的,她也认定了,秦家就是祸害!
“司夫人,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罢了,我劝了反倒里外不是人,随你去吧。”
就连昔日的故交老友。
听到司夫人倒打一耙的话,也不敢再劝阻。
再无人阻拦。
司夫人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宫门前的御鼓前。
御鼓原是开国皇帝为了防止官员相护,让民众敲击告御状所用的。
但后来诉冤的人太多,黑夜白日响个不停。
开国皇帝非常无奈,只能将起初的御鼓拉到了京师衙门,后来又立了一个鼓。
非大事不得击之。
除非你有重大的冤屈,或者此冤情影响了许多人,否则,这个鼓不能敲击。
另外。
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敲鼓后,都要先打五十大板,以证明不是来敲着玩的。
因此。
当司夫人出现在御鼓前时,侍卫也并没有询问她的来意。
谁知。
司夫人拿起鼓槌,二话不说,使出吃奶的力气,敲响了御鼓。
咚!
咚!
咚!
站在旁边的侍卫吓得捂住耳朵,不敢置信地望着敲御鼓的司夫人。
“臣妇诉冤,求见陛下!”
司夫人停下手便扯着嗓子大喊。
见周围的侍卫都惊呆了,便再次使出全力,继续敲鼓。
直到宫门打开。
李公公抹着眼眶走出来,她才停下。
“李公公!臣妇诉冤,求见陛下!”
司夫人跪倒在地,大声哭诉。
“秦家为非作歹,杀了我儿司淼,臣妇请求陛下,处死秦小满!”
正在揉着半睁睡眼的李公公,闻言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