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侠,月季,怎么是你们?”
虽说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但隔三岔五一封家书……好像也没有久未见面的新鲜感。
“秦小满,我们来了你很失望。?”
肖成梁打趣他。
“你以为是谁来看你了?”
当然是……
“我以为你们还在种稻秧,没工夫搭理我。”
秦小满果断转移了话题,不死心地又朝外看了看。
日头西斜。
就算身为官员要当差,也应该到了回家的时候。
看来,唐家是要她避嫌,今日来不了了。
“公子,你在看什么?”
月季说话比较直,一语点破他的心思。
“公子,你是在等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有那么明显吗?
秦小满收回了目光,面对着月季直勾勾的杏眼,讪讪一笑。
“牢里脏乱,你们就别进来了。”
他转身将一直贴身带着的包袱里的奴籍拿了出来,透过破旧的牢门,递到月季的面前。
“还不知道我在这里关多久,要是等到稻谷熟了还没出去,月季你自己记得去把奴籍消了。”
富阳县官衙盖章的归放奴籍的文书也在里面。
秦小满特地拿出来,给月季看了看。
月季一下子红了眼眶。
“公子,我不想离开秦家。”
别看她人傻,但是有些事她比谁都明白。
长公主收她为义女,根本不是两个人有缘。
而是因为秦家的缘故。
“你日后无论有哪些身份,你都姓秦,只要你的心在秦家,就离不开秦家。”
秦小满手伸过牢门,轻轻拍了拍月季的肩膀。
恍然发现。
月季比以前高出了一些。
也长大了。
“可是公子……”
“月季姑娘,好不容易见到你家公子,能不能说些吉利话?”
肖成梁打断了月季的话,凑近到牢门前,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秦小满,死的五千将士里,副将是成枢哥。”
肖成枢?!
秦小满瞳孔微缩。
这个细节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本这五千将士,是董继武提议深入突厥境内,解同州五城之困的……”
肖成梁将他在肖家得知的北境诸事,详细地告知给秦小满。
“这些都是今日肖伯父传送到的家书里写的,已由宫中侍卫转呈给陛下了。”
有意思。
奏折里只写了五千将士之死,并将其原因都推到了秦家的头上。
而肖长青的家书里,却写明了这五千将士的具体死因。
根据时间来算,肖长青这封家书能够平安传到京城来,应该与长公主北上,接掌北境军权有关系。
无论任谁来分析。
此事与司云雷也脱不了干系。
“秦小满,你得罪的人够多的。”
肖成梁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竖起耳朵偷听的董必达。
秦小满也是自嘲一笑。
“没办法,不遭人妒是庸才,等肖大侠你哪一日像我这样扬名立万,你就知道,这一路上的绊脚石,你是踢都踢不完。”
两人对视一眼。
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也没有将这些背后出阴招的小人放在心上。
月季见公子笑得开心,眉眼间也露出了笑意。
她从宽袖里掏出一个帕子,露出一支还未饱满,但已能够窥见丰收的稻穗。
“公子,暖棚里试种的稻秧,比在农庄上试种的长得还好,你看看。”
对外。
她是稻秧增产试种第一人。
于内。
只有她知道。
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公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