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公主耳根子难得清净下来。
头顶的鹰唳,却告诉她。
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王氏一族盯着。
“迟早有一天……”
长公主抿紧薄唇,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人前做得这么好看,人后藏污纳垢。
送她十只信鹰,不仅赢得天子的信赖,还想让她感激?
想得美!
落后半马身的胡主将感觉到杀意,马上兴奋地竖起耳朵。
怎样?
长公主又想杀谁?
突厥汗王?
总不可能是……他顺着长公主的目光朝头顶望去,再次打了个寒战。
王副丞弄巧成拙,惹长公主不喜了!
看来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能再开,回头也不能再让手下将士们胡言乱语了。
“公主,我让斥候再往前跑十里路。”
胡主将寻了个由头,驾马先行。
生怕再惹长公主生气。
进入战斗状态的长公主,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吓死敌兵。
……
沙沙沙……
秦小满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雨声。
冬月里下了雨后,天气马上就冷了。
他哈出一口白气,裹了下被子。
今日下雨,长跑和轻功是练不成了,可以再睡两刻钟。
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刚要睡。
有人敲门。
“是来福叔。”
睡在外面榻上的唐叔翻身而起。
秦小满见唐叔连外衣都穿好了,知道赖不了床了,只能打着哈欠坐起来。
双眼有些无神地看向来福叔。
“啥事?”
“张县令托人带话来,附近州县抓了许多突厥细作,如今已经听不到街上谈论北境的事了。”
入了冬闲着没事,大家嗑瓜子摆龙门阵聊聊战事是人之常情。
显然这波抓捕突厥细作,官府又广而告之了突厥的手段。
寻常百姓生怕说得多了被抓起来问讯,这才干脆闭口不谈。
“闭口不谈也不是好事……算了,等天子那边有了决策,或者北境出现新的军情,应该就无妨了。”
来福叔带来了好消息。
也带来了落雨时的寒气。
秦小满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活动完,和老爹一起吃完早饭后。
来福叔开始操持着将入京的行李装上马车。
统共他、老爹、唐叔还有川柏,再加上老爹最近身边多的两个侍卫。
六个人,硬是装了三辆马车的行李。
秦小满看到老爹连他做的第一张羽绒床垫都装到了马车上,嘴角狠狠地一抽。
有些人借花献佛献殷勤。
他看破绝不说破。
“小满,你就这么两个包袱?”
老爹反倒认为他带的东西太少了!
“轻装上阵,路上有缺的再买。”
秦小满要是能选的话。
一定让老爹把装“货”的马车全部赶到渡口去。
带着上路,翻山越岭的,也不怕磕了碰了。
“这个陶罐再多塞些布垫着,可别磕了碰了再碎了。”
老爹指挥着来福叔,又将他五岁里玩泥巴做的陶罐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住。
秦小满实在看不下去了。
干脆钻进马车里。
等着老爹收拾完再上路,免得站在外面挨雨受冻。
……
金銮殿。
天子今日心情好,一连夸了好几位官员办事稳妥。
来年升迁有望。
就在朝会进入尾声时。
清亮的马蹄声在殿外响起。
“报!”
“北境军情急奏!”
天子闻声,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长姐昨夜才出城,必定赶不到北境。
那么,此刻传来的消息,极可能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