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次突厥来犯,因司鑫指挥有误,导致同州五城被破。
司云雷在奏折里却避重就轻……私心过多了。
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但在军权面前,私心太多,只会影响大局的判断。
“陛下,司云雷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之前,为了戍边,抛头颅洒热血,功劳与苦劳皆有,此次突厥兵退后,便让他告老归京,任其二子司森为中军主将吧。”
“还要提拔司森?”
天子有些不太乐意。
但见长公主无从商量地板着脸,只能作出了让步。
“好。”
只要长姐肯不计前嫌,亲自出征北境。
看在长姐的面子上,他再原谅司家一次!
长公主见天子答应得如此痛快,脸上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陛下,虽说匈奴当年被击退,我们趁机收服了河套等地,他们卷土重来也只是小打小闹,可也要提防,他们借机作乱,扰乱河套等地的民生。”
“长姐你放心,我会让陆将军重兵把守各个关隘,不会让匈奴有可乘之机,再次重演当年的苦战。”
若非当年。
长姐重伤落下病根。
说不定,他又能添一员猛将。
“长姐,这次北境的战事,还有我大乾的气运,都尽在你手了!”
天子郑重其事地刚要作揖一拜。
长公主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了起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我此去,恐怕时日不短,突厥急兵突袭同州五城,敢深入内腹,境内一定还有伏兵接应。”
此话一出。
天子又惊又喜。
“长姐,你的猜测,与张县令……就是富阳的张县令刚才呈奏的,一模一样!”
他原本还有三分怀疑。
如今,却是十分地肯定。
“哦?我看看……”
长公主捡起地上的奏折,看完后,嘴角微微扬起。
“张县令倒是聪明……”
可她怎么记得,这位张探花,并不懂军事。
也不知其背后究竟有何高人指点,竟能够看破突厥的手段。
“长姐,你可要再增兵?”
天子着急了。
“我先走,你再从剑南道、河南道各抽调五万兵马,京师的兵队千万不要擅动,剩下的,就交由北境诸城守兵解决。”
长公主淡定自若地说着。
险些已有了应对之策。
天子一直七上八下的心,这才落到了实处。
“不过,我确实还有一事,需要陛下安排妥当。”
“长姐请讲!”
别说一事。
能解北境之危,一百件他也答应!
“增产稻秧在腊月左右便能成熟了,我听闻秦家父子因我收月季为义女一事,已带了奴籍,不日入京。”
“总归是我抢了秦家的人,还望陛下能够爱屋及乌,多多照拂一下秦家,也免得总有人看秦家眼红,为了抱团,私底下连抗旨不遵的事都能做出来。”
长公主没有明说。
却相当于明说。
假如董家和司家对付秦家的话,陛下要站在秦家这一边。
“不用长姐叮咛。”
天子还以为是何难事,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秦家和董家不一样,我心里有数。”
他对秦小满可抱有厚望。
哪怕秦家真的犯了错。
只要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也会给秦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如此甚好。”
长公主话落,单膝跪地,双手手心朝上。
天子微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