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闭嘴!”
地一嘶吼一声,打断了手下对秦小满的“问候”。
可是晚了。
秦小满耳聪目明,一眼看了过来。
“认识我?正好你们来评评理。”
秦小满阔步而步,还晃动着手里被针扎晕,却还未死的两只老鹰。
“刚才我们在山上打鹰的时候,遇到两个人,说这鹰是他们驯养的,还说他们是王家人,我把他们打晕了,一会儿就弄下来,扭送去府衙报官。”
“胆敢污蔑王氏一族,真当荣州王家覆没后,剑南道没有王家人了吗?”
轰!
秦小满的话,令在场所有王家人怒火中烧。
污蔑王氏一族?
真是好大的罪名!
“秦……”
“闭嘴!”
地一正在思考秦小满为何如此大胆,听到手下出声,再次出声呵斥。
他盯着秦小满手里的信鹰,皮肉笑不肉地问:“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秦小满站定在十步开外,保持着安全距离,不紧不慢地回答。
“看到这些带记号的鹰没?总去天府城里转悠。昨天把我买来拔毛的鸭子给逮走了,那可是为了制军服护肘、护膝用的鸭子。”
他看到这群人的头领,听到他这番话,脸上的假笑僵住,心里暗爽。
“说鹰是王家养的,谁不知道王家的信鹰是驯养的,总不会是王家看我们秦家不顺眼,拿我家鸭子撒气,故意让秦家交不了皇差,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所以,我说那个养鹰的,一定是污蔑王家。”
这一回。
听懂了这其中陷阱的王家众人,全部哑然失声。
一个字不能反驳不说。
还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地一更是暗恨:自己棋差一招,没有提前预测到秦小满的奸计,不光信鹰有损,连整个鹰巢都不能再用。
否则。
王家便要担上延误军情的大罪!
“说了这么多,你们是来东山做啥子的?”
秦小满一个一个地扫量着这群人,高深一笑。
“东山偏僻,寻常人也不会来此打猎,你们要不是当地人的话……不会是跟着我一起来的吧?”
“这老鹰不管姓王还是姓李,它们天天在空中飞我都能打下来,你们猜,在我身边乱转的苍蝇,几时会死?”
点破身份了!
地一悚然一惊。
唰——
众人已将双手按至腰间佩刀上,随时准备应对唐门医圣的发难。
“川朴,带上狗,咱们走。”
秦小满见状,若无其事地越过这群探子,朝前走去。
直到走出自己的坐骑前,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猜对了!
“公子,不如趁机……”
唐参眼中闪过一道凛然的杀机。
“没用,王氏一族根深叶茂,杀一波还有一波,与其再震慑下一波,倒不如让这群人对我们避而远之。”
对待敌人,有时诛心会比杀人重要得多。
“不过,我在信中一定会把今日所见所闻,当笑话讲给长公主听的。”
任务失败还连累全族。
这可比死难受多了。
秦小满自从昨夜憋的一口恶气,这才算是彻底地发作出来。
……
京城。
城西暖棚外。
“站住!”
一辆拉粪的板车停在大门外。
二十来岁、双臂肌肉突起的壮汉,连忙将拉车的骡子,交到士兵的手里。
“各位官爷,小的何时才能像以前一样拉着粪车进去?”
像往日粪车都是直达半山腰,直接卸下粪便。
可如今却只能倒一次手,浪费不少光景。
“隔三岔五你就要问一遍,早就告诉过你,里面种着关乎大乾国运的稻秧,闲人免进。”
士兵见青年凑得太近,能够看得到青色的稻秧了,连忙朝青年挥了挥手。
“再等等吧,昨夜月季姑娘说已经分蘖,马上抽穗了,再过两个来月,你就能进来卸粪了,不让你亲自动手也不少给你钱,你急什么急。”
“官爷说得是。”
青年低头掩下眼中的渴望与贪婪。
大乾有了再生稻还不够,连增产的稻秧不日也要成熟。
凭什么如此富饶高产的土地属于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