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说得太含蓄了,秦小满听不懂。
“我懂国丈大人的意思,既是如此,那就继续由秦氏制衣行来做增补的保暖衣物?”
秦小满主动开口要帮忙。
沈别驾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哈哈!我就知道秦家乃忠义之家,秦公子又胸怀大义,定能想到解决北境将士受严寒困扰难题的方法!”
又一顶高帽子戴在头上。
秦小满伸手揉了揉脖颈,叹息一声。
“沈大人,你给我一个准话,要订多少套?”
“军中将士情况不一,自然是多多益善。”
沈别驾的话,一听就知道是被国丈大人的家书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根本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件事的可行性。
“北境全线将士有五十万余众,已送至京城十万套保暖护具,其他旧衣董家为防东窗事发,缝缝补补这么多年,倒是不急于一时半刻,关键还是二十万新衣。”
秦小满的一通分析,令沈别驾豁然开朗。
“对对对!秦公子言之有理!”
沈别驾正夸着人,忽地想到秦氏制衣行如今订单激增。
整个剑南道全都在等着天府的羽绒服发往各地。
这二十万套保暖用的衣物,根本不可能像此前十万套一样,一天一夜便赶制出来。
又犯起了难。
“秦公子,你看……衣铺老板的那些订单,能否让他们往后推推?”
“可以。”
秦小满不假思索的回答,令沈别驾惊喜不已。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再给秦小满戴一顶高帽子,就听秦小满补充一句。
“签了订单往后推迟的话,要赔五成的钱,我这几日收了三十万两定金,这笔钱是谁来出呢?”
这么多人要买羽绒服?
沈别驾傻了眼。
三十万两定金赔五成就是十五万两。
秦家承制军服能得多少两银子?
赚的还不够赔钱的呢!
“秦公子,我头一次感觉,你家羽绒服的订价有些低,卖给朝廷的军服订价更低。”
沈别驾嘀咕一声。
“沈大人说笑了,朝廷的军服是大单子,一件赚得少但数量很多,而且订单很稳定,再加上不用我出运费,便宜也是合乎常情的。”
不要搞得跟他恶意跟董家竞价似的。
董家使用双层麻布加填充芦苇的方法,如此折腾下来,多了好几道工序。
再加上自掏运费,想趁机赚些……五两银子一件也够黑的。
而他暂时将一件坎肩定价二百文、羽绒服上衣定价三百文、长袍五百文这种单价批发价格,也能够赚一半。
他十月份的预售没有别的目标。
利用这些散户订单,先把买制衣行的钱赚回来。
寻常的羽绒服要靠走量赚钱。
剑南道一域只是试开张,真正赚钱的地域,还在黄河北上的区域。
特别是北境,需求量最大。
“现下可怎么办?难道要等到天子下达旨意再制衣?可是天子旨意不知何时到来,到时候还是一件麻烦事。”
沈别驾很头疼。
如果天子当场下旨,而不是通过父亲的家书,来向秦公子说明情况紧急的话。
他还可以带着圣旨去制衣行,让那些衣铺老板的订单往后排。
“其实也不麻烦,我家其实不只在天府有制衣行,在富阳还有一个更大的制衣行。”
秦小满眼见沈别驾急得眼睛都红了。
知道不需要再拉扯下去,自己已然掌握了这次谈判的主动权。
“天府的制衣行已被衣铺老板们的订单占满了,富阳制衣行还没接到订单,但我已经在让他们制衣了,由于富阳地势位于南边,冬季不冷,所以我先让富阳那边制的坎肩。”
“根据日子和生产能力来算,到今日,估计缝制了有十万套左右。”
他的话刚说完。
沈别驾激动得拍案而起。
“秦公子,你这次歪打正着,当真是救了北境将士们的无数性命!”